“裘语行事,哀家自然是放心的,诸位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什么时候叫哀家担心过。”
她有意无意的说起穆裘语的秉性,众人很有眼色,皆是随声附和。
“太后所言极是,若不是王爷大凌如今国泰民安,否则以王爷的帝王之相,必然会给大凌带来福分。”
说这话的人,前脚刚刚踏入千懿宫的主殿,可他没有行礼,只是昂首阔步,言辞灼灼,却无不讽刺着尧儿的身体状况,我的心狠狠一紧。
且听端嘉喜笑出声道:“上官大人姗姗来迟,可是给哀家带来什么稀罕的物件?”
可以说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端嘉的人得意洋洋,而穆重擎的人多数只能怒不可言。
这上官大人我是晓得的,若说我爹爹在世的时候,他的风头便被我爹处处压制,只是爹爹一走,他这条地底下的蛇也就钻出来作威作福了。现在应当是官拜右丞,终究是为端嘉所用。
穆重擎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无疑助涨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因此那日看奏折的时候,我才会那般的怒不可遏,却又是替他们可悲,见风使舵,走狗而已。
“太后可真是猜对了,不过这宝贝可不是微臣准备的,是罗云王八百里加急派人送来孝敬你的。”
众人一听这话,更是将眉毛扬到了天上去。
端嘉满面欣喜,而穆重擎面无表情,我总是感觉,他今日的沉默非同寻常,并不是平日里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林常俞的话还缭绕在我脑海里。
上官将双手举过头顶,拍了两声脆响,便有四个太监,各持一边抬了一个雕了蟠龙卧花的箱子来。
“太后素来喜欢美玉,而王爷备下的这块玉据说是艳绝天下,微臣今日还得仰仗着太后的荣光,来瞻仰瞻仰这稀世美玉。”
于是众人齐齐屏息,无不盯着那木箱看。
端嘉道一声:“开了吧。”
便有一太监上呈了一把钥匙,端嘉起身,亲自接过这把钥匙,看来她是要大肆的炫耀一番,竟然想着自己去开那箱子。
我不免有些小小的担心,穆裘语虽然身在千里之外,终究精明如他,这一份大礼不就是做给我看的吗?刚才略微有些得意的心,瞬间就变得沉寂。
钥匙在灯影里折射着金光,端嘉姣好的肤质愈发在向我叫嚣着她过的有多好。
木箱发出轻微的声响,再抬眼,便是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那果真是一块好的不能再好的美玉,色泽清脆圆润,隐约还刻着铭文。端嘉的手迟迟不能放下,她的惊讶恐怕这时候已经变成惊吓了吧。
穆重擎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他说得很是轻巧:“上官戊,你可是知罪?”
正如那人第一反应便是喊冤一样,他的确是冤枉的。
我若是没有看错,这块美玉,实则是一块歌功颂德的碑记,上面铭刻着的是大凌始祖当年攻打天下,开创大凌的丰功伟绩。这样巧夺天工的物件,几百年前就以第一随葬品的分位入了皇陵。
而如今,却是在端嘉寿辰这个契机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我心中最先想到的是穆重擎,第一量他上官戊也没有这个胆子去盗皇陵,第二,就算是穆裘语他也不会傻到为博亲娘一笑,去做这引火自焚的傻事。
只有穆重擎了,我想这件事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应该是精心排布了很久。
“你若是冤枉,那我大凌皇室岂不是要颜面扫地?”
上官戊被吓得不轻,连连解释:“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罗云王派人转交给臣的时候,就是锁着的,就连钥匙也只有太后手里一把……这!这实在是!”
他还在惊惧当中不得解脱,穆重擎却下了旨意:“来人将上官戊收官,谁敢提他说话,格杀勿论!”
提到杀字,这便是一道铁血的命令。
端嘉大喝一声:“就连哀家你也要杀吗?”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微微勾唇,心下瞬间清明了不少。
穆重擎道:“太后若是执意袒护,休怪朕也请你去那天牢中坐上一坐了。”
底下的人瞬间就沸腾了,他们都在感叹穆重擎说的这叫什么话,岂止是不敬重,这根本就是没把端嘉放在眼里。
直到身着寒光铁甲的护卫出现在大堂上,所有人才听着里嘴里的细碎。
果然不出我所料,穆重擎早就派杜莘在暗中监视着整个千懿宫,现在谁敢轻举妄动,那便是格杀勿论的事。
这步棋走得甚险,可若是赢了,那便是彻彻底底的翻盘。
端嘉俨然是不服的,这又是在她的寿宴上搅得她脸面尽失,咬牙切齿的模样叫我很是欢喜。
“太后,你方才应当是开玩笑的对吧?”
我的声音回荡在主殿的上空,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我的笑意,好像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复。
她现在本就是按耐不住的边缘,现下又是听见我的讥讽,
“是啊,皇帝你可要好好的查治,莫要冤枉了贤臣。”
她欲意在穆重擎身上撒泼,哪知穆重擎四两拨千斤道:“朕一定会派人彻查此事,秉公办理,就连罗云王爷不例外。”
穆裘语是端嘉的命脉,她似乎也感觉到现在的形式对她及其不利,竟然眉峰紧皱,盯着穆重擎看了好一会儿,的确,今日的穆重擎就连我都是料想不到的。
事后,我随穆重擎回了澄銮殿,他的气色明显比白日里好了许多,许是刚才的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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