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不只是视“收集情报”为第二生命的紫夜,就连自来与各种蜚短流长天生绝缘的克利斯和伽兰都禁不住要好奇地看向这两个行为诡秘而神情古怪的少年,看他们到底在弄些什么玄虚了。
----休伊和风,神族与魔族。
两个相互敌对种族的皇族成员,在这个事端叠起的关键时刻,却仍然保持了异乎寻常的默契,自顾用一种别人完全无法破解的语言在进行着善后事宜上的交流----很明显就被排除在外的几个伙伴们左右一望,就互相你来我往地递起了眼色。
他们并不是小气到连这么一点失礼之处也要斤斤计较的。只是,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原本没有任何共同之处、更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少年竟然就能达成如此微妙的一种和解;其中真味,恐怕就不是他们一直所以为的那样简单了吧……?
……唔。说起来,这休伊现在正念叨着的,到底就是哪一国的天书来着?可千万别再捅出什么篓子才好……
不然,风事先都已经把狠话给搁在桌面上了;估计到时候,大家的下场也就比“人间蒸发”能稍稍强个一星半点了吧?……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新鲜出炉的四个大活人呢,加在一起总也有几百斤重了;就算休伊再怎么折腾,该也能给他们剩下两三撮残渣,好让各族带回领地交差去吧……
这个嘛……
……希望族里派来勘察现场的家伙多少能敬业些,别随便抓一把碳灰回去,就算是交代过了啊……
不知如何,在伽兰素来理智的脑海中,竟然就闪现出以上这种带了些许自嘲意味的念头来----她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在真实与妄想的岔道上走得太远了。
反而是紫夜,相对于伽兰,他这时的行动可就要务实得多呢。
现在的状况是,尽管在场诸人对自己从风和休伊的互动间所观察到的细节都有很深的一份好奇心理存在,但他们却并没有将这份心情形之于外,只各自在脑袋里不断地衍生出无数种可能真实成立的推论来。
在克利斯和伽兰,这是天性使然;他们自小所接受的教育根本就不允许他们以任意形式去刺探他人隐私的。
而紫夜呢?他却完全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所以,最先出手的,也就是紫夜了。
细细地眯着一双慧黠的眸子,紫夜瞄准了休伊拿在手里的那张字条,从一开始时,就对它动上了歪脑筋----不知在附近控制一只苍蝇蚊子什么的,叫它们去看看那上面的字迹,会不会惹起风的怀疑哩?
----哎!很值得冒险一试的计划呢!!
就在紫夜打定了主意,正用意念在周围大肆收罗着各类“可爱”小动物的时候,耳边,却听到风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罗!----紫夜才心怀鬼胎呢,当时就被风这一声不痛不痒的呼唤给吓得原地跳起,脱口就是大声否认:“我什么也没做啊!”
“是啊……?”这样一来,风反倒怀疑地把他看住了不放。“你是什么也没做不错;可是,做为现场唯一知晓‘魔法’威力的人,你本来却满可以做些什么的。”
“……”紫夜恍然。
风这是秋后算帐,在追究他事先不曾向各人告警,事发时也没有站出来阻止休伊的胡闹了,可是……
“冤枉啊老爷!我这又不是故意的嘛……”他委屈地瞟了眼休伊。“我本来在银壶里睡得好好的,等发现事情不对时,他都已经开始好长一段时间了……风你也知道啊,‘禁咒’这东西,是一开始就没办法中途停止的……那我又不是你……而且,我本来修炼的魔法就受到光元素的压制,我又没有实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动弹不得嘛……”
“受到光元素克制的精神系魔法……你所修习的,难道是……”风恍然低语。
“你心里知道就好了!”紫夜疾疾打断风的话尾。尽管他刚刚几乎是断送在休伊手上的,但在他的心地里,还是下意识地把风看成是一个比休伊更为危险的潜在对手了----也许,他就是被风给打击怕了吧。
风浅浅一笑,安静地闭嘴,向后舒适地倚在了椅背上。
与此同时,休伊也终于结束掉他冗长的念咒生涯,随手揉碎了风的手迹,从桌上捞过一盏茶来,就是一通牛饮。
到了这个时候,几个满腹心思的少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就在他们立身的这片屋檐之上,广袤的天空中,似乎有一种会令人叹为观止的变化正在发生呢。下一刻,整间屋子就已空空如也;只余下了风一个人,对着一室的寂寥,在那里微微地笑着----连休伊也惟恐天下不乱的跑了出去,凑足这个热闹了。
这一天,是魔幻历三八四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正值天羽学园期末考试的前期准备阶段;但使人们长久记住这一天的,却并不是任何与考试有关的事件,而是一款新兴魔法的诞生了----此后,作为典型的“杀鸡用牛刀的实用魔法”,其数据资料甚至还被列入了《魔法百科大全》中去----该书的著作者中,有很多就是当时那场豪华表演的见证人呢。
在这天里发生很多的事情,直到数十年后,仍然可以为某些人所津津乐道;而此同时,也就足够成为某些人用来嘲笑另外一些人的把柄了……
就在休伊念完那怪异咒语的一瞬,整座天羽学园的学生、甚至整个德格莫城的居民都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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