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风一时仍未开窍。
“我的意思是,”另一边,薇安就已经无措地摆弄起自己的手指来。“你是不是对她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了?如果……如果那样的话,我是会安静退出的啦。她可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子喔!向来都有很多人在追的!!”
“我同她?”风此时可就是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是啊。不过,人可要你自己去追才成;我就是想开后门也没用的!”薇安略有些遗憾,继续不停地对风面授机宜着。
风摇头,失笑;为了薇安善良的一次“忍痛割爱”,也为了她不着边际的联想。“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我什么时候表现出像是想要追她的样子了?”
“哎?”薇安彻底傻眼。“可是,你们两个很相配啊?不说话,一样都很爱啃书!”
“相似未必就是相配啊……”看看薇安满脸不信的神色,风轻叹,惟有婉转解释。“两个性格太过接近的人,一般而言,其实是做朋友易,而为知己难的。因为----”
就在风皱眉,正不知该如何表达时,薇安就已经悄悄地瞠大了双眼。
“好有意思哦!----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以前曾在妮可面前提起过你呢。而那个时候,她也是拿这种似通不通的大道理来搪塞我的----嘻,你们啊!就连说话时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哩!”
“艾布里艾尔小姐?”这一回,换成风是一脸的怀疑之色了。
“嗯!她也说啊,湖泊看起来是宁静平和不错,可一片湖泊,是要不断地向内注入清泉流水,才能保持碧绿如洗的。若只是强行把两片没有水源的湖泊连在了一起,结果所得到的,也不过就是另一潭死水而已了。”薇安边说边还点头强调着自己的正确性。
“她是这样说的?”风心中微微一震,脚步也不觉为之停顿。
“就是呀!这又有什么不对吗?”薇安侧头,挤眉弄眼地看风;很明显是意有所指的样子。
“没有……”
……呵。好象不知从什么起,他就也肤浅到只看人表面的容色,而不去探究其内里的深度了啊……
风低低沉吟片刻,而后玩味一笑;抬脚,就是继续向前走去,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还满轻松地丢下了一句:“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记得代我向你的朋友问好罗,安儿!”
“安儿?风----你欠扁哦!”薇安把眼睛眨了又眨,就一个人站在了后面跳脚。
回应她的,是风一贯沉静的笑声。但那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声音,她却怎么听都觉有戏谑的味道。
这么看来,风的心情似乎是很不错的样子呢……
……
像这样,就在某些不肖学子似有意似无意的轻松消磨中,短短五天的考试时间,一转眼就已经成为过去。
笔试最后一天的傍晚时分,从枯坐了整整一天的教室里走了出来,克利斯就满含笑意地回身,认真地再看一眼房门上油印着“第十八考场”的临时铭牌,检查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着的物品,确定了没有遗漏之后,这才长长的呼吸一次,转身从门前走开。----原本,就自身的感情而言,他其实是很想就这样一直站到天黑的;不知为了什么,那会令他有一种淡淡“安心”的错觉。可基于现实上的考量,他所接受的教育,却又使他无法放任自己挡在了别人频繁出入的门户前不动----说起来,这也真是好矛盾的一份思想呢。
哎。
人生果真就是无奈吧?
就连一时的兴起,偶尔想要发发感慨,也得事先看好了周围环境再说啊!
可是这样一板一眼的发展下去,往往却是环境准备好了,人也跟着蔫掉,什么兴致感慨的一早就悄悄然从指缝间滑走,再不留下一丝一毫了呢……
尤其,克利斯还是众人眼中最为典型的木头人----木到不行的那种----他那榆木做成的脑袋里,是难得能有什么悲花伤月的想法出现的。就这唯一的一次特例,大概还是因为,这一天,已经是期末考试最后的一门课程;而连续五天被各式各样刁钻古怪的题目所包围,即使是用实心原木所雕刻成的脑袋,其中的纹路,多少也会有些模糊了吧……?
唉!唉唉……
不管怎样----
在这个时候,几乎是无意识地正了正本就整洁无尘的衣衫,克利斯轻轻地摇着他那栗色的脑袋,拂去了刚刚踏出考场那一瞬的神思,在眼中绽开阳光般灿烂的笑意,沿着走廊,就是大步地向外走去。
为了能够在期末取得一个令自己满意的成绩,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很少同那些有趣的朋友们聚在一起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已经坐在了忆竹居里,正海阔天空地闲聊着吧?
这样想着,并且由衷地从心底里对那种氛围感到了怀念和期待,克利斯就更加快了前进的步子,恨不能长出双翼来呢。
远处的钟鼓楼上,清越雄浑的钟声悠然响起,一声、两声、三声。
克利斯脚下微微一顿,随即抿起了双唇,轻声一笑。
这钟声,就是代表了一个学期苦读的结束,而正式宣告了假期的开始了。
周围,狂喜的人群不知何时就从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门户里蜂拥而出,开始尽情地欢呼跳跃;同时几个心性轻浮的家伙则彻底在现实生活中贯彻了“过河拆桥”的最高准则,把刚刚才成为过去式的书本资料草稿文具等等抛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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