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因为有孕在身,身子犯懒,现下正在床上躺着,就见小丫头春燕匆匆跑进来道:“姨奶奶,二奶奶来了,您快点起身吧!”紫鹃听说宝钗来了,一时间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梳洗。紫鹃还未上妆,就见宝钗带着莺儿,袭人等人来到了紫月阁。紫鹃见了,便急忙向宝钗福身行礼道:“奶奶早安,妾身正打算一会子过去请安的,奶奶怎么倒过来了,有话差人吩咐了就是。”
宝钗并不接紫鹃端过来的茶,只是示意一旁的麝月接了,紫鹃见宝钗近日神情不似往日和善,因而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宝钗身侧侍候,宝钗见紫鹃这般,笑笑拉住紫鹃,随即将手上一个宝石戒指摘了下来,戴在紫鹃手上,紫鹃刚要说什么,宝钗便道:“妹妹如今身怀六甲,是咱们家的功臣,何况妹妹原本就是老太太的人,又伺候了王妃几年,自然是明白人,但这事情也是我的不是了。”
紫鹃见宝这样说,一时间不解话中之意,急忙道:“妾身愚钝,不明白奶奶的意思,还请奶奶明白示下才是。”宝钗看了紫鹃一眼,随即继续道:“如今府上事情多,终究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妹妹如今是功臣,自然应该好好装扮才是,太素简了,也让人家笑话,虽说是咱们一家人,金银首饰不过是俗物,我的也就是妹妹的,妹妹要什么也只管跟我说,我自然为妹妹打点的。
因而希望妹妹看在往日里的情份上,将我妆台上的步摇还给我,那步摇若是家常我自己的物件,妹妹只管拿去,只是那支步摇却是大婚的时候娘娘赏赐的,你我虽交好,但此物也不能给妹妹的,还请妹妹趁着府上的人还不知道将那步摇还给我。以免事情吵嚷出来伤了咱们大家的体面。”
紫鹃听了宝钗的话倒是一惊,急忙回话道:“奶奶说的什么步摇,妾身实在不知。”莺儿见紫鹃不认,急忙道:“姨奶奶,娘娘赐给我们奶奶的的并蒂牡丹步摇今早上寻不见了,因而特意来问姨奶奶。”紫鹃虽说是个婢女出身,但是自幼随侍贾母,又服侍过黛玉几年,心气自然高些。
见宝钗这样问话,心中不免懊恼,说话的声音也就高了些,随即道:“奶奶这样说,是怀疑紫鹃是贼了,紫鹃虽是卑贱之人,但是断断也做不出这样没有脸面的事。说完便将自己的妆奁打开,随即道奶奶,紫鹃的东西都在这了,奶奶只管让人搜检也就是了,若是真的搜检出来,紫鹃情愿领罪,若是没有,还请奶奶别处搜检去,别连累了紫鹃白白的担待了贼名。”
紫鹃一向温婉和顺,却不想骨子里也是个刚强的人,宝钗见紫鹃这样坚决,便知道是自己怀疑错了人,又看了看一旁服侍的袭人,心里倒是明白了几分,心中暗道袭人这丫头,往日竟然是我小瞧了,不过是她与紫鹃争风吃醋,才生出这等事来,自己又何苦给他们当枪使。
心中不免对袭人多了几分芥蒂,这袭人外表和顺谦和,恐怕也是枉担了贤名,紫鹃自幼与她一起长大,她竟然也能这般,果然是口蜜腹剑,冷心冷情之人,又想到当年王夫人要处置了晴雯,恐怕也是因为晴雯模样出挑,宝玉多了几分心思,又加上芳官,四儿等人被撵出去,如今想来,只怕都是袭人在王夫人面前进言的缘故。
看来自己也要防着了,免得她背后做什么手脚,今日的事,自己倒是不能顺了她的意思,白白给她当枪使。莺儿见自家主子发愣,急忙道奶奶。宝钗方才回过神来,道:“妹妹何苦多心,我不过是来白问一句,妹妹是这府上的家生子,又自幼服侍老太太和王妃,自然是最明白妥帖的了。”
随即又对袭人道:“今日的事想来是小丫头们手脚不干净,袭人姐姐在怡红院服侍多年,一应事务只怕比我还强些,不如就带着麝月秋纹等人将这院里的人仔细查验了,也不必惊动了老太太,太太,免得白操心,咱们自家悄悄的办了也就是了。”袭人万万没有想到宝钗会如此行事,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应了。
陪笑道请二奶奶放心。宝钗点点头,又安慰了紫鹃一会子,方才带着莺儿往王夫人的房里商量年下的事情。袭人知道紫鹃虽然不好,但也不会做贼,也不过是想让宝钗和紫鹃心生嫌隙罢了,却不想竟然是这样,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给紫鹃赔笑几句,便带人出去了。
紫鹃见众人走了,也没有了上妆的心思,只是自己理好衣裙,继续做着手上未完的针线,春燕进来见紫鹃这般,随即取了一件披风为紫鹃披好,柔声道:“姨奶奶是双身子的人,要仔细保养才是。”紫鹃点点头,无意间瞥见了身上紫色绣着杜鹃花的披风。一时间竟有些哽咽,随即对春燕道:“你下去歇着吧,我自己坐一坐。”春燕领命出了门,紫鹃一人在紫月阁中。
看着手上的披风,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原来这披风是自己生辰的时候,黛玉亲自绣给自己的,用的乃是上好的雪锻,想着自己在520小说馆时,黛玉待自己何等情深,衣裳首饰只要高兴,凭着自己穿用,就连带着自己的父母弟妹黛玉也是多番照拂,银钱上黛玉更是由着自己,虽说是丫头,可是也比府上的姑娘还强些。
想到这里,紫鹃不觉得暗恨自己是个背主忘恩之人,一心里只以为跟了宝玉便比跟着黛玉强些,不曾想今日却是这般境遇,不由得后悔不跌,那日黛玉回府,自己也是见到的,黛玉如今这般自然是好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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