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见到名帖,心中虽然一惊,看着锦盒中的牡丹发钗,金陵旧事不由得的涌上心头,虽说薛家并不算书香世族,但也算是天家富贵,无人能及。
自己因为容色出挑,在金陵闺秀中也算是颇负盛名,又因自家与官宦世族有些往来,因而也识得几位出众的世家子弟,其中便包括纪家的长子纪凯文,这纪家虽是商贾出身,但却生了一个做妃子娘娘的女儿,纪家的千金纪淑雅便是宫中的淑嫔。
淑嫔虽然身边只有一位月夏公主,但却是极其受到皇上宠爱的,当时自己有心入选公主选侍,自然希望宫里能够有人多多美言,因而便和纪家多有往来,也正因此,认得了纪家的长子纪凯文,宝钗不得不承认纪凯文也是一个优秀的男子。
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又是一个极其有抱负有见识的男子,谈吐优雅,进退有度,但是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婚姻干系着家族的命运,自己终究是要入宫为妃的,纪家也不过是个跳板,因而对于纪凯文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那一年,因为哥哥薛蟠致死了人命,不得不进京求助于荣国府,进京的前一天晚上,牡丹花下纪凯文亲自将牡丹金钗交到自己手上,宝钗又何尝不知道纪凯文的心思,可是终有些不甘心,自己绝代风华自然是要入宫为妃的。
但纪凯文却坚持将金钗放到自己手中,自己如何能收男子之物,便匆匆将此物还给纪凯文匆匆离去,没想到世事难料,自己也没有真正成为宫中的贵人,只是在这小小的荣国府里担任着管家奶奶的虚名。
想到这些,宝钗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正叹气间,就见有一双手拿起锦盒中的牡丹发钗,轻声道:“姐姐的发钗真是精致,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
宝钗闻言回头见宝玉静静的站在那里,于是道:“不过是往年在金陵时候交好的姐妹,不值得什么的。”于是又将那发钗放回锦盒里,命莺儿好生收起来也就罢了。
宝玉见宝钗淡淡的,自觉得没什么意趣,便闷闷的往王夫人房中去了。且说宝玉在王夫人房里歇晌,就见贾政一脸沉重的进了门,宝玉见了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
但因为自己近日并没有胡闹,因而也放下心来,恭敬地的给父亲请了安,便回到怡红院里读书。王夫人见贾政回来亲自上前替贾政换了衣裳,又奉上了热茶。
随即轻声道:“老爷回来的正好,妾身正有一件事想同老爷商量。”贾政平日里虽然不喜欢王夫人浅薄无知的性子,但是见她言辞恳切,又想着近日来王夫人并没有什么错处,因而语气也好了许多。
坐下便道:“不知道你说的也是什么事?”王夫人见贾政这般,因而也放下心来,开口道:“还不是为了宝玉,老爷知道宝玉如今虽然成了亲,但整日里这样混日子,终究不成个体统,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也比不得小家子,需得寒窗苦读。
所以妾身想着现今咱们还有些银子,不如索性拿出来为宝玉捐一个官,那府里的贾蓉都得了官职,蓉哥媳妇虽然去的早,但终是个有造化的,有了名位的。
咱们府上本来就人丁单薄,如今紫鹃丫头虽然有了孩子,但终究是庶出的,倒是也没什么,老爷自然是不必管的,但宝玉和宝丫头成亲也有些日子了,老爷也该为咱们的孙子打算着。”
贾政深知宝玉不是一个能够兴盛家业的,但如今不得不为这个儿子打算,王夫人的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宝玉,也是为了自己的娘家,以及薛家。
但是四大家族本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朝局不甚明朗,皇上今日在朝上的态度也已经说明皇上已经忌惮四大家族的势力,自己如今也只能明哲保身。
自己明白当今万岁虽然年轻,却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元春虽然受宠,但是恐怕是不能左右皇上的决定,因而宝玉的事情如今还不能应承,更何况当今天子最忌讳买官卖官之事,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大肆捐官买官,对整个荣国府乃至贾家也是没有益处的。
想到这里不由道:“这话糊涂,以后休要再提起了,至于宝玉,他还是好生读书修身养性才是。”王夫人听了贾政的话不由得想起了元春提起万岁今日事忙。
因而不由得低声道:“前朝要变天了吗?”贾政听了急忙呵斥道:“妇道人家,万岁爷的心思又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话虽如此说,心思也不由得想到了皇宫。
御书房内,水清一身便服看着下首的水溶,轻声道:“若尘,此事你怎么看?”水溶合上水清递给自己的奏折,轻声道:“皇兄心中只怕是早有定夺,又何苦来问臣弟的主意。”
水清道:“定夺自然是有,只是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是有些忌讳的。”水溶听了不由得调侃道:“那是自然,此人乃是贾家的亲信,若处置了他,贵妃娘娘岂不是伤心,皇兄一向爱重贵妃,自然不能轻易处置的。”
水清明白水溶虽是调侃,但是也是在提醒自己,贾家现今还不能动,但是若真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因而道:“贾家虽不能动,给他们个警醒也是好的。”
水溶听了这话也赞同的点点头,轻声道:“皇兄放心,臣弟马上去办。”说完便告辞出了御书房。北静王府中,黛玉正和水碧,水萦等人在房中作画。汀兰进来道:“王妃,太妃请您过去品茶。”说完又看了一眼水碧道:“敬国公夫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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