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这种自负的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是一幅随时要逆天的感觉。
于是我刻意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挑衅道:“切,你能怎么样呢?”
周景再次低笑一声,这让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因为我忘了,一般情况之下,他的自负都不是装逼装出来的,基本都有货。
我听见他道:“我能怎么样?你马上就会知道了。”他站直了身子,往我这边步步逼来:“清清,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想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没有做到?”
虽然浑身是血狼狈不堪,依然气场强大咄咄逼人,我显然在气势上就输掉一半,被他逼着后退了几步,正好碰到身后刚修剪好的花盆,花盆应声而落,摔在地上砸得粉碎,绽放得很盛的花朵被凌乱的泥土掩埋。
我靠着桌案,退无可退。
周景倾过身子,一身的血污和一脸的苍白让他显得很是骇人,他靠我极尽,唇几乎要碰到我的脸,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看。”言毕微微抬了一下右手,瞬间出现很多侍卫将庭院围住。
我愣住了:“这里是晏国,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虽然周景和他的越国很强大,但我仍旧不相信他敢当着周天子的面跟还算不赖的晏国针锋现对。
但显然对周景不应该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他低笑一声,顺着我的眼神望向院子:“你以为在晏王这里我就带不走你?”
周景的锦绣华裳早被血水折腾得再难维持原先的风采,俊秀温雅的脸上虽尽显苍白虚弱,却仍旧真真实实的骇人心魄,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可以如此可怕,如果他用对付对手的那套来对付我的话,我想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放开我!”我明显害怕了,然后佯装愤怒的要甩开他的手,不过没能成功。
我二人正在纠缠,忽见身后人影一晃,师傅提剑直直从周景身后刺了过来,周景闪身避开,二人缠斗到了院子里,周景并未出手,师傅招招紧逼,看上去很生气。
周围越国的侍卫纷纷拔剑相迎,幸而荀漠带着人及时赶到,双方缠住,一时间我住的这间小院子热闹非凡。师傅出手很重,估计是一腔愤怒如今全发泄了出来,周景闪了几番,而后随手抽出身边侍卫的一把剑,拦了要帮忙的唐劲,独自迎向师傅。
荀漠也拔了剑,与师傅一同对付周景。我赶紧追到院子里,右肩很疼,伤口好像又裂开了,我扶住廊柱:“周景!”
不过我的话对周景而言似乎从来都不起什么作用。
周景没要唐劲帮什么忙,一个人就制服了师傅和荀漠二人,我惊异于他的武功何以高到这般田地,同时更觉得他真的像一个谜团,愈发让人觉得很可怕。
荀漠怒极,冷笑道:“越王当真以为,真能这么轻易的从本王的宫里带人走?”
周景很随意的将剑又甩回那侍卫的剑鞘,道:“晏王马上会接到消息了吧,越国的大军已经列兵城下了,如果你想两国交战的话。”他摊了摊手,“孤也无所谓。“
荀漠再次冷笑:“你以为本王不敢迎战么?”
“那就打吧,孤都忘了如今晏国的国力也不容小觑呢。”周景转过身看我:“战场输赢不定,不过孤倒是可以保证。”他扫过师傅,“至少现在在场的人一个都活不了……”他含着笑意的眼神轻松将我看住。
“够了!”对周景这些要挟的伎俩我已经无话可说:“你不就是想让我滚回去给你生孩子么!我答应你,跟你回去便是了!。”
“不行!”荀漠不答应。
我对他道:“没事,虽然周景对我是弃之如敝履,但至少孩子他还是要的,所以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我想我应该暂时没关系。”
周景看着我,没说什么,过了会儿只道:“想通了是最好的。”言毕走上前来,想要扶我,我一把将他推开,动作太剧烈以至于又拉到了右肩的伤口,顿时又沁出血来。周景制住我的反抗,一下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们两个人身上都是血污。
“周景。”我被他抱着:“即便我们分开了,我总还想留着一个好印象,现在看来,你真是太混蛋了!”
他对我的刺激没什么大反应,没什么表情。
最终,我没等来师叔,又回到了周景的王宫里。
我的身体并不好,加上之前受伤,情绪不是很稳定,御医表示只有每天叫婢女给我按摩头部的几个穴位才能有助睡眠,否则身子更虚。医生手把手教会了一个小婢女按摩之法,每晚让我枕着她膝盖睡觉。
对于这种封建社会奴役他人的做法我十分过意不去,即便是现代私人护士,她也是有偿服务啊,于是我只好将周景送到宫里的各种宝贝转赠于她,表示感谢。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许久,可是在某天,这位小婢女憋着脸来求我,不要再给她赏赐了。
“事实上,每晚给娘娘按摩,让娘娘枕着膝盖睡的人,不是奴婢……奴婢拿了那么多东西,心里很不踏实……”
“……”我惊异于宫里头还有这样老实的孩子。
***
月华如水,如光洁的缎面,越过微敞的窗棂,凉滑的铺在地上。
我稳稳的枕在来人的膝上,被他抱着,身后是小宫女轻手轻脚退下去的声音,今晚,我把安神汤倒盆栽里了。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额上有柔软的触感。而后暖暖的指尖很舒适的帮我按眉心额角,睡意弥散。
夜晚很静谧,无声得让人仿佛能够听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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