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替我拿掉耳边的柳絮,温润一笑,脸上还带着隐隐焦急的风尘仆仆。温暖的手心覆上我的腹部,了然一切:“别担心,有我在。”
我坐直身子,让他可以伸出双手将我抱住,而后伏在他的肩头,既委屈又难过:“真的可以么?”
师叔顺着我的背轻抚了几下,让人无端的就安心了下来,好像多年前我浑身缠满纱布,生死未卜,只要他在,就总是不会那么害怕。
我抱了他一会儿,方才想起重点:“你怎么来了?!”
师叔拉着我坐到一边:“你的身体不好,除了我,谁还知道怎么照顾?”
我有些心惊肉跳:“周景对你做了什么?是他逼你来的对不对!”
师叔显然没我这么气愤,他将我的手牵过去搭了搭脉:“从现在开始,听话,不许生气,不许激动,要乖一点儿,开心一点儿。”
这些寻常的要求对我而言其实很困难,在现在的环境下对我做如此要求简直太强人所难,更何况现在连师叔都卷进来了。
师叔看着我的愁眉苦脸,牵住我慢慢往回走:“是他请我来的,还让我做了个监国。”
“念旧情了?”尽管我觉得这一点在周景身上不会存在。
师叔比我淡定:“无论如何,既来之则安之,焦虑也没有用,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在你身边也好,至少不让别人欺负你。”他停下脚步,对我笑了一笑。
“咳咳!”有人清了清嗓子,我跟师叔同时向院门口望去,见几个盛装打扮的美丽女子,我猜便是周景后宫的那几个美人了。
为首的那一个咳了咳,身后几个更是掩着唇彼此颇有深意的轻笑。我知道她们挤眉弄眼的意思,因为我跟师叔正彼此手拉手。
她们看着,我也没松开,因为觉得没必要。她们见此情景也没再多言,只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我差点都忘了,周景还有个后宫。
那日带头来看我的美人赐号为玉,人如其名,是个如珠玉一般的美人儿,她来我住的地方特别勤,不过深谙宫斗剧这种老脚本的我总不至于轻易被放倒。原本我腹中孩子没什么指望,各方乐得相安无事,如今在师叔的妙手回春之下,我这肚子长势一片大好,于是总有人要按捺不住了。
于是年度宫斗大戏就这样被玉美人揭开了序幕。她的脚本很老套,直接下毒,然而我觉得,她这种做法简直是对我跟我师叔神医名号的侮辱。
被抓到现行的玉美人情绪很激动,她先是害怕,接着求饶,跟着崩溃,我从头到尾都淡定的坐在一边没发表任何看法,因为根本懒得去理这些破事儿,等着周景自己来收拾烂摊子就好。我这么不咸不淡的坐着喝茶直到最后这位玉美人崩溃了,开始摆出要杀要剐尽管来吧的模样。
一般坏人做坏事都喜欢把理由说得多么的迫不得已,好像错的都是别人,她总是那么无辜和被逼。这位玉美人也不例外,从她的歇斯底里我终于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首先这位玉美人表达了一下自己没有夜生活的苦恼,她被当成礼物送来越国,以为一辈子就此苦逼,却没想到自己嫁的王上这般年轻俊美,举世无双,英雄天下,于是玉美人觉得好好的爱这个夫君。
结果是宫斗戏码没有,因为这位夫君谁也不碰。
直到我回到宫里,她看不下去她心爱的夫君对我百般宠爱,决定弄死我。按照她的说法,她的男人可以有无数个女人,但他要是爱上了谁,她必不能容忍。
我默默喝了口茶,表示躺着也中枪。
我放下茶盏,很好心的开导了她一下:“姑娘,这世上只有挥不好的出头,没有撬不了的墙角,你自己搞不定男人,就撒气到我身上,这算哪门子的歪理?”
玉美人冷笑一声:“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是什么吗?”
我饶有兴趣:“赐教。”
玉美人过于咬牙切齿:“明明抢走了人家很多东西,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难道不知道么,王上连圣旨都拟好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将来越国的王位继承人。”
我乐了;“他就确定是男孩子?”
玉美人一脸嫉恨:“王上的意思是,即便是女孩子,也是这个国家的主子。”
我们谈到这里,周景匆匆赶来,身上披着玄色的缎绒披风,王婉跟在他后面。
这玉美人一见周景过来脸就吓白了,然后赶紧转眼过去看向他身后的王婉。
王婉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异样。
周景没搭理跪在地上的玉美人,直接跨过她走到我跟前,模样略急:“没事吧?”
“你在跟我开玩笑么?我是个大夫,区区一个打胎药能放倒我?”我笑他:“老实讲,你这些美人儿的智商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周景见我还能讽刺他,便知道没大碍了,也没跟我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玉美人。没什么表情的他才是真可怕。
我看玉美人抖成那个样子觉得很可怜,其实像她这样的小人物只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也不至于恨到要取她性命,再者也想为自己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胎儿积福,不过在我张口跟周景求情之前,玉美人突然起身,一下撞在柱子上,红白的黏腻液体横飞,我们都吓了一跳,周景极快的将我揽住:“别怕。”
我转眼看了看王婉。
周景认为我受了惊吓,晚上坚持留下来。
在师叔的照料下,我已经不需要每晚要人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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