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闻言,只一脸震惊的望着简妍。
她没有想到简妍小小的年纪,竟然是想的这样的周全。
“姑娘,”片刻之后她方才感慨的说着,“以往老奴一直担心着夫人和世子爷都是个柔弱的性子,老奴也是年纪大了,谁知道今日在明日在的?等到老奴两腿一蹬了,依着夫人和世子爷的性子,纵然是有正室夫人和世子的名头在那压着,可保不齐还是要被人欺压的。可是现下老奴不怕了,有姑娘您在,谁敢欺压他们呢。”
说到这里,她眼圈竟然是有些泛红了。
简妍少不得的就又安抚了她一番,随后才带了四月和一众丫鬟出了院门去花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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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兰气冲冲的出了桐香院之后,转身奔着自己的院落玉雪苑就来了。
说起来这玉雪苑在这国公府里也是不差的。屋前有芭蕉海棠,屋后有大株的梨树。花开时节,月下望来,可不就是如玉似雪一般?
以往也便罢了,可是今日得知简妍竟然是住上了她一直惦记着却没有求到手的辛夷馆之后,李念兰只觉得心窝子里就有一股冲天的怒气。
她一路气冲冲的回了来。前来开门的小丫鬟开的慢了些,已是遭她劈头一个嘴巴子扇了下去。随后进了屋之后,她又不断的挑着事,对着一众小丫鬟又是打,又是骂。
于是等到郭丹琴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跪了满满一屋子的丫鬟。
郭丹琴没事的时候是惯常来找她玩的。所以当下她便笑着问道:“兰姐姐这是怎么了?便是丫鬟做错了事,也犯不着这样气着自己。”
见着她来了,李念兰这才喝命地上跪着的一群丫鬟起来,而后便有些没好气的问着:“这些日子怎么也不见你来我这里找我顽?“
“这不是这些日子听得你这国公府里出了一件什么沧海遗珠的事么?”郭丹琴在椅中坐了下来,笑道,“我就想着这些日子你们国公府里定然是很忙的,所以便没有过来打扰。”
“呸。”李念兰闻言,狠狠的淬了一口,骂道,“什么沧海遗珠?凭她也配做什么珍珠?死鱼的眼珠子倒还差不多。”
骂完了之后,她又忿忿不平的对郭丹琴说着,这些日子国公府里的人是如何的围着简妍转,聂青娘如何的让简妍住了辛夷馆,让她使了五个大丫鬟,又如何的给她买首饰,打首饰,一下子就给她做了十六件春装这样的话。
“......我姨娘说今年不比往年,不能再散漫使钱,所以今年我也不过做了两套春装,随意的打了两件首饰而已。可是她竟然一下子就做了十六件春装。就这夫人还嫌不够呢,说后面挑着好的布匹还要给她做。再有那首饰,你是没瞧见,那日我去给夫人请安时,就见着桌上放了六只紫檀木描金的匣子,打开了看时,里面珠光宝气的,都是各色时新的首饰。夫人犹且嫌少,对魏嬷嬷说着,她记得她还有一匣子成色上好的红宝石,让魏嬷嬷寻了出来去给简妍打一套赤金镶宝石的累丝蝶恋花的头面。说起来我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女儿,当时我就在旁边站着呢,怎么不见夫人说也要给我打一套头面呢?”
——聂青娘原为武定侯的女儿,嫁给当年尚且只是嫡次子的郑国公时,很是带了一笔丰厚的嫁妆过来。
郭丹琴便也附和着说了几句话,李念兰这才觉得心里先前的那股子憋屈的气消了不少。
两个人喝了一会子茶,又吃了几块糕点之后,李念兰就又道:“现下这时候樱花开的正好,我同你去花园子里看一会子樱花去。”
郭丹琴是经常来国公府找李念兰玩儿的,当下她便拍手笑道:“这样好。我今日原就是为着来你这里赏樱花来的。——满京城里谁不晓得你们郑国公府里的樱花是出了名的又多又好呢。旁侧还有一座山子,上面有一处八角凉亭,挂了粉色的纱幔子,坐在里面往下赏樱花,满树烂漫,如云似霞一般。等风吹了过来的时候,粉白的樱花花瓣漫天飞舞,纱幔子也飘着,真真是天上人间一般。所以依着我说,这满京城里都没有谁家的花园子能越过你家去。”
李念兰被她这样一恭维,当即就觉得心情越发的好了。
于是她便吩咐着自己随身的丫鬟凌雪和傲霜端了茶水、拿了攒盒先过去那边的亭子里摆放好了,自己则是和郭丹琴一面说着话,一面慢慢的朝着那里去。
只是待得她们沿着山子上凿出来的台阶慢慢的走了上去时,却只见凌雪和傲霜端了茶水和攒盒站在那里,一脸为难的表情。
李念兰便朝着亭子里望了过去。这一望,她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面上都变色了。
但见简妍正端坐在亭子里的一只石凳子上,右手支了腮,正神情闲散的望着下面云蒸霞蔚似的樱花。而她面前的石桌上早就是摆了粉彩花卉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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