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马上,必须马上……”
“哎哎,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的甩头?说差使就差使,连个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我求求你,大哥,都说你阿三大哥,为人义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都等你三个小时了,你看冻得我。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我会这样吗?”
“啥人搞得清楚?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情,就象要坍天陷地一样……”
“咳!跟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好,我可是不想在外面乘风凉……”
说着转身径去开门,他的家就在一楼。没等他进去,李石媚倒骨碌一下先钻在前头。“反正你今天帮我也得帮我,不帮我也得帮我,不找到土鳖,我就是死也不走了,你也别想睡上安稳觉……”
“你这个人讲理不讲理?你不怕人家说闲话,我倒还想落一个好名声。我警告你,虽然,我阿三自打生下来就没打过女人,但是,只要人家把我逼急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开戒。听明白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开始数数,从一数到三,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一点也不讲客气。一……二……三……”
李石媚抱住了脑袋,慢慢地蹲下,一步没挪,一门心思等着挨打。阿三扬了扬手,终于没有落下。蓦然他呵呵怪笑起来,一把提溜起李石媚,往外一扔。可人家比他更快,没等站稳,就返身扑了回来,生生地把一条腿塞在门缝里。但听咔地一声,夹得她眼泪也疼出来了。
阿三没招了,索性开了门让她进去。自己往藤椅里一坐,冷笑着望住她。“好啊,权当是你在考验我的耐性了,咱们从现在开始,看谁到底耗得过谁……”
他起身给自己泡了一壶茶,还掏出一盒烟,再找了个硕大无比的烟灰缸,搁到一张小茶几上。正当他点烟的时候,两眼突然直了。只见人家轻轻地关上了门,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泪水滂沱,牙关紧咬,不见一点声响,好象呼吸也停止了似的。开司米套衫发出劈里啪啦的静电声,更显出屋子里静得吓人。
“你想干什么?李石媚,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你想象中的一个个混蛋吗?你们女人天生就那么自作自贱?就算我看相你的盘子漂亮,你现在这付模样,除非畜牲才会有兴致。是不是把我也当成姓查的瘟牲了?明白告诉你,社会上把我阿三当地痞流氓,我自己还是蛮看得起自己的。姓查的那只瘟牲,如果不当他那个芝麻绿豆官,要想来给我阿三倒夜壶,还要考虑考虑。要说我阿三在社会上的故事,你不应该一点也没听说吧?我阿三,现在虽然还没有老婆天天给我焐脚,可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过女人的小码子……”
阿三忽然恼了,说着说着,脸上突然生起一股豪气,罩住了嘴边的冷笑。“好了,好了,演出到此结束。赶紧穿上衣服,我陪你去,碰到你这种女人,算我倒一世的霉……”
“……谢谢……”这两个字,如同一个塞子,一拔掉,哭声立刻冲了出来。
“好了,我最见不得女人的哭相。你要刚才一见我,口气不是那么硬扎,说不定这会儿我们已经找到人家了。土鳖,你这家伙,没事找事。等着吧,我今天没好觉睡,你小子也别想睡得太安生。快点吧,别哭了,我可不想让邻居们说闲话,半夜三更的,谁不想着我正在欺负一个可怜的女人……”
把土鳖从被窝里拉出来,已经到了午夜时分。他一口咬定自己的消息来源,由不得李石媚不信。当下谢了两位,李石媚甩手就跑。
阿三想着她应该跟自己一路回家,怎么现在就要分手?心里不由纳闷。看她不是朝回家的方向走,立刻对土鳖使了个眼色。土鳖当然会意,原来披着的衣服赶紧套好。等到李石媚的身影在街口一消失,他们两个就远远地跟了上去。
李石媚直接奔了市公安局,把正在打瞌睡的门卫叫醒。
“丫头,你都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门卫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一口苏北口音。听说她要找局长,满脸怀疑。
“对不起,我是他的亲戚,我妈快不行了,必须见他一面。请你帮帮忙,大爷……”
“丫头,你这是说谎了吧?既然亲戚,你不知道他家?”一边嘴上敷衍,一边悄悄地摁响了旁边的警铃。
“真的不知道,我们平时根本不往来,谁知道半夜三更我妈就不行了呢,我也是没办法,只好找到单位里来了……”
警铃通向里面的值班室,说话间,就见两个警察从里面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一把手枪。李石媚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躲。
“不用怕,只要你不是坏人,就好好跟他们说,我老头子没有这个权力,他们说不定可以帮你……”
一个年长一点的警察,看上去象个带班。李石媚赶紧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年长的警察一边耐心听着,一边细细端详着她。
“……你是他的外甥女吧?不是家在外地吗?”年长的终于认出了石媚,前几天李石媚闯直达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他刚好在那儿,听声辨色,终于回忆起来。一听这话,石媚立刻兴奋起来。“对对,麻烦你给他,就说他的外甥女,小石媚家出事了,想马上见到他……”
“这么晚了……”年长的不禁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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