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提不得你们家的人了。什么口气?你以为我不是在关心她?不错,就你是亲哥哥,我这嫂子,本来就是外头人吗……”
“你看你,多啥心?人家还没把话说完呢,你就劈头盖脑上来了……”
“到底是谁劈头盖脑了?到底是谁截了谁的话头?”
“好了,好了,算我多心好不好?姑奶奶,您说吧,慢慢说吧……”
“嘿,我的嘴上功夫哪能跟你比,教书先生的嘴巴,都说是孔老二的pì_yǎn,里里外外都是文绉绉的……”
“好了,要不我在这儿给你跪下了,求你了,行吗?”说着,便在被窝里做起了动作。苏亚娟啪地打了他一下,把被窝重新掖了掖。“你想找死啊,这几天谁的心境都不好,吃不好睡不香,就怕再不生病是不是?”
“那你说吗,你说我妹妹怎么啦?”
“哼!你自己没长眼睛,耳朵也不长了?”
“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啥也没听说?”
“我吃饱了撑的,哄老婆玩?说吧,别买关子了……”
“我也是听一个厂里的小姊妹告诉我的,她是从咱们的邻居那里听说的,外面早就传开了,说是你三弟是她给弄出来的……”
“妹妹?!凭啥?”话虽这么强硬,心里却难免一个格顿。看来自己的猜测不错,后脊梁上情不自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知故问,莫非你真是一个傻瓜?你们这些臭男人,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说时,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要紧处。冷不防的一下,疼得他差点失声大叫。“你这个人?!知道不知道轻重?幸好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要不然……”
“……不说你,别做贼心虚。你说,你的宝贝妹妹,人家说得有头有脸,一点不象是无中生有吧?那天你三弟借了几分酒劲,吹得那个邪乎劲,我本来就心里纳闷。早知后来,何必当初,抓的那么利索,放得也能那么利索?”
“不会吧……”李石春还想替妹妹辩白一下,可自己的声音自己听来都觉得心虚。
“怎么啦?非要台基开在你面前,你才肯认帐?人家可是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一样都不含糊。你再好好回想一下,那天她到底出去了多长时间,你难道不清楚?第二天就着凉发烧,你难道也没看见?反正是我给熬的药,我自己自然记得……”
“你跟人这么说了?”
“对头,说了。统统说了,一字不漏。不打自招,我跟你一样傻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唉……,妹妹也真是的……”李石春长叹一声,不无哀伤地呢喃。妻子不依了,把他搭上来的手一把甩开。“光怨你妹妹?我看天底下就是你们这些男人最没良心……”
“我谁也不怨,只怨自己没本事,也没后台……”
“你们男人就会嘴皮子功夫,要怨首先该怨你三弟,没有他惹事生非,你妹妹自己就这么喜欢作贱?我跟你说,你三弟就是这个家庭的丧门星。这句话,我现在就说在这里,你千万记牢,往后应验的日子多着呢。再这样下去,我看你妹妹非开肉墩头不可。除非她也烦了,谁也不管谁了……”
“不要这么说三弟,他受的罪也已经够多了。只怪当初都是我不好,培养什么兴趣。害得他自以为是,惹下了一连串的祸事……”李石春的声音有气无力,如同呻吟。
“依照你三弟的脾气,早晚要出事。你带他看一回昆剧又怎么啦?莫非全世界就你们两个人看过《李慧娘》?算了吧,你也不用一味地埋怨自己。人心都是肉长的,说得一点不错,要说你妹妹也太死心眼了,太不把自己当人看了。依我看,你三弟的脾气不改,就得让他多受点罪,也好煞煞他的傲气。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自己身上还比别人多一条尾巴,哪能再由着性子乱来,想怎么着就这么着?棒头上出孝子,筷头上出逆子,老话老话,一点不错。妹妹年纪还轻,毕竟还是要继续做人,怎么可以当回事情去做呢?一而再再而三,就算人家不说看得起看不起,自己如何面对众人?女人啥事最要紧,就是裤子带最要紧啊。我真是帮她着急,换成别人,再怎么要好,也是看不起的……”
“你说的道理,恐怕妹妹也懂。她为什么做得一点没介事的样子?就是怕咱们闲话太多。我知道她的脾气,想返城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你想想看,她哪一次找我们商量过?给我们的永远是一个结果,永远是一付没啥大不了的面孔。我也晓得她心里苦到什么程度,只是大家碍着面子不便说出来罢了。真是说也不是,劝也不是。唉……”
“对了,你上次说她对店里的阿二有些心思,我看,就将就一点,苏北人,终归在本地人面前要见人矮一头,再说是个孤儿,不是坏事,毕竟家里没有大人,可以直接说闲话的人也就没有了,过了门,也少点拌嘴弄舌的人头。要说小伙子,我看人品也不错,是个过日子的本分人,妹妹也只能指望这样的人。是不是我们上点心,寻个机会促促你妹妹?反正这家里要撑场面,只有咱们两个……”
“恐怕由不得我们两个作主,要是妹妹的心真的大了,说啥都是没用的,说不定还会起反面作用呢……”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能随她去了,到时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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