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多年,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生育能力,不是没有伤心过,只是伤心解决不了问题。对于继子,从冷眼观察,到全身心投入,认定他的聪明才智较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母亲主动提出来为孩子改姓之后,更是感觉责任重大。特别叫人欣喜的是,这孩子的学习根本不用你操心。课本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堆预习教材,自己找书看,害得他不得不把每天两包香烟自动减为一包,假如不是妻子实在不好意思一再劝阻,他兴许都会彻底戒烟。好在近年有了一点奖金,这些外快正好给孩子拿去换课外读物。加上今年妹妹返城也得到工作,家境不再那么容易捉襟见肘。等到高考成绩一出来,他专门买了一瓶九块钱的长城干白犒劳自己。一瓶茅台才要十三块多,平素都是几分钱一碗的老熬滥芋充数。一瓶酒花掉他四分之一的月工资,总算让自己恣情纵欲一回。
该不是好事多磨,已经把录取通知书迄今未来的可能想了几百种,一种也不管用,还是没来。真想马上就去找妹妹说说,但愿她有一点办法,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恨不能自己抽自己两个嘴巴。
“还不睡?!你以为你看书就不吵我了?一会儿窸窸瑟瑟,一会儿又是窸窸瑟瑟,夜里静知道不知道?翻书的声音就象灌进耳朵里的风一样。你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老毛病又发了?”苏亚娟忽然翻身转来,微扬着脸看他。话是糙的,心却是柔的。妻子体贴地拥住了他,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李石春原来有失眠的毛病,稍晚一点睡不着,就一直不能入睡,只有熬等天亮。“也许吧,这两天事体太多了,想着想着,竟然一点也不困了。”
“来吧,还是老办法……”老办法就是性事,屡试不爽,把人弄疲乏了,容易入睡。可现在,李石春一点心思也没有。尤其妹妹的事情还在脑子里稽留,心里对性事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算了吧,还是你先睡吧……”
妻子不依,自管自动作起来。“是不是刚才说你几句,生气了?男人家吗,宰相肚子里好撑船。你不要,我偏偏就要,看你嘴硬骨头酥,到辰光嗷嗷叫都来不及……”
“哎呀,你……”李石春顾及人家好心,便强迫自己配合。可是折腾半天,就是不见反应。心中未免惊惶,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真有问题了?”妻子也感觉到了,稍稍欠起身,两眼骨碌骨碌,不无紧张地盯住他。
“真的是不想,刚才还好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除非,就是给你刚才的一巴掌,弄残废了……”本想用一个玩笑敷衍过去,可面孔尴尬得一点幽默感也不见。
“哼!恐怕下了剪刀,它自己都会硬起来,你骗你的那些小萝卜头去吧。说正经的,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梦话吗?它在啥人手里?难道你也失去了知觉?也好,反正都是你作孽,算自作自受吧,有些人熬坏了,可不是我的责任……”口气虽然听起来轻松,心里不免也有点紧张和困惑。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状况,虽说自己已经到了不是一点就着的年龄,却一直健康正常。别说眼前的这种努力了,稍稍触摸一下就能进入状态。无怪乎妻子经常要挖苦他,说是多攒了十几年的功夫,练成了一股后劲。作为半路夫妻,他们的感情能够维持到今天这种地步,恐怕大半好处还是来自这床上的融洽。越想越感到慌乱,禁不住暗暗使劲,想了不少办法,比如回忆新婚燕尔那不知餍足的景象,到最后甚至去想象妹妹的裸露胴体,本来那是眼中有心中无的东西,这会儿啥都顾不得了。凡是能够想到的刺激手段,越黄色越好,越下流越好,几乎都在脑子里用过一遍。
妻子感觉得到他的努力,又紧张又同情地看看他。“我就不信,如狼似虎的一个大活人,一转身就变成了一个烂泥和尚,除非你心里记恨我……”
“几句闲话,我还不至于这么小鸡肚肠吧?要是那样,我真是没有了良心……”
又是一阵,还是不见动静。妻子泄了气,只会发愣。“我看是毛病了吧?我不信,再来。”
一直磨蹭到天亮,终究不见启动。妻子十分疲乏,终于支撑不住,把脸跌落在他的胸前,一会儿功夫,默声抽泣起来。
“……我说要真出事情了吧?看着吧,一样接一样,马上都要开始了,你不是不想,恐怕你是想不动了,就算换一个个小姑娘在你面前,象你妹妹那样,吃有吃福,看有看相,恐怕也会银样蜡枪头……”
天,渐渐大亮。朦朦胧胧的晨曦,开始变得有点透明。黄红相间的光芒,撒在浅色的被面上,斑斑驳驳,纷纷扬扬。稍微有点眩目,李石春只觉得脑瓜子有点发晕。眼皮越来越重,却还是毫无睡意。抚着她的肩头,木然半坐。不知不觉,另外一只手摸向她的全身,也许多少闪过一点补偿的念头,只是漫无目的。一颗冰凉的水珠,慢慢地滚过脸颊,最后悬在下巴颏上,接着又是一颗,一阵寒意从那里冉冉升起,叫人禁不住一个激凛。意识到是眼泪,便轻轻地抹掉。
蓦然,她妻子抬起头,破涕为笑。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愣愣地望住她。“你这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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