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回去一琢磨,不禁把疑窦集中到阿二身上。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莫非天生就是变态心理。温顺谦恭的外表下面,藏着一副如狼似虎的狠毒心肠。明里要立牌坊,暗里却想做婊子。轻者,他不过是想沽名钓誉,一见真章,便立刻打退堂鼓。久病尚且无孝子,而况是一个完全可以摆脱的闲人。重者,他是不是想故意找个李石媚这样的人虐待,而她则是有苦说不出,不堪忍受的情形之下,方才说过一些轻生的疯话。阿二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意欲大做文章。倘若这样,阿二真是一个难以形容的恶魔,找人商量不过是一个预做的幌子,为自己日后开脱才是真正的用心。说是不便明说,暗里却多了十二万分提防。
自此以后,苏亚娟每天黄昏都要来探望一番。与其说探视,倒不如说侦查。察言观色的神情,迥然不同于从前。背着阿二的时候,自然不免要说出一些不相干的话来。李石媚却始终是一副懵里懵懂的样子,只是一味地劝慰嫂子,让她少来,理由是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家里全仗她主持云云。苏亚娟更加疑心,只认为阿二在背地里做手脚。肯定是在她走后,变本加厉地折磨李石媚。而李石媚慑于淫威,不得不逆来顺受。反正李石媚拦不动她,该去还去。对阿二她也从不敢假以颜色,只怕他迁怒于人,暗下毒手。自己的小姑子,也是一个宁要面子不要夹里的货色。打落了牙齿,从来不见往外吐。加上目前的情势,想凶也凶不出来。只怕让人折磨到死,也不会多吭一声。
察言观色几番,苏亚娟愈发认准自己的想法。长嫂为母,一股我不管谁管的豪气,顿时充斥胸膛。开始的时候,阿二不以为然。只认为嫂子是来做劝解工作,便故意给她们留下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想着她们姑嫂之间,总能说一些自己不方便说的话。渐渐地,阿二觉察出了一点异样。人家嫂子的目光里,分明藏着另外一层意思。给李石媚翻身擦拭的时候,她也经常插手帮忙。阿二时常会婉言谢绝,无非是不想过分劳累了她。却见她总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由不得阿二不多心。尤其是发现了腿股间的那些淤斑,更是不肯听他们的解说。表面上哼哼哈哈,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另有想法。
为了防止李石媚去抠挖创面,阿二想了一个法子,把李石媚的双手严格管制起来。每到晚上,要用两个自制的布袋,把那双不安分的手套起来,再用绳子系住床栏,使它们既不能互相帮忙逃脱,也无法够到创口。办法尽管极端了一点,却也十分管用。李石媚知道他的心意,也就由他摆弄。再说真要藉力违拗,却也不是他的对手。这项工作,一般是在晚上临睡前才做。那天苏亚娟捱得晚些,阿二没有特别留心。翻身擦拭一结束,自顾自去缠缚那双不自觉的手。苏亚娟一见,当即脸色大变。再看李石媚的神态,更是映证了自己的怀疑。只见姑子一脸苦笑,典型的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模样。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听她一面厉声责问,一面抢上去把那副软手铐抓在手里。自以为当场抓住了证据,自然得理不饶人。“一个瘫子,你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你还嫌不够,居然要把她的手绑起来?她能有什么力气反抗?你还怕她反抗吗?”
不由分说,便蹬蹬地径往外跑。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停身那里,嚷了几句。“你等着,我着就去叫人来,你要是敢在这个时间里面,再欺负她,咱们走着瞧……”
李石媚大声叫她,她也不理。扭头就走,看样子真是要叫人去了。阿二省悟过来,自然没有好气。
“这下你满意了吧?你的好哥哥们马上就要打上门来了……”
李石媚只能干着急,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地望住阿二,似乎在求他原谅。
不一会功夫,李石春,李石明统统跑来了。冲在头里的是李石明,一进门就对阿二当胸一拳。阿二没有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在角落里。
“走,回家去。我就知道跟这种畜牲没好事,你们当初就是不肯听我的话……”
“三哥,你听我说……”
“有啥话你回家说去,你嫂子都看见了,我们知道你心里苦,不用怕他。回家去吧,一切都有我们来给你作主……”
那时,苏亚娟和李石春也赶到了。见着坐在地上的阿二,李石春本想过去问上两句。却被苏亚娟一把扯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跟这种人有啥好说的……”
回头正见李石明在抱人,有点凑不上手。要去拉那把轮椅装人,又叫苏亚娟骂了一句。
“你还嫌丢人不够吗?啥东西都要……”
阿二爬了起来,正见李石媚在拼命挣扎。双手抓着床栏,就是不肯跟她哥哥们走。“三哥,你们误会了,你放开我,三哥……”
“你不用再怕了,既然要救你出去,就不会再让你回来。放心吧,阿媚,你不用再怕了,听话,妹妹……”
“大哥,你们听我说,大嫂,你们误会了……”
“好了好了,小妹,回家说去,有你两个哥哥守着,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说……”
“大哥,三哥,大嫂。……阿二,阿二,救救我,我向你保证,我今后一定听话,阿二,阿二,你救救我……”
阿二心里正没好气,心想:这一天不正是你所盼望的吗。但听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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