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思怡得承认,顾琰的身手十分敏捷。
他刚刚两手拎着长毛巾,转眼之间,长臂一伸接过砸来的闹钟,沉着脸朝斐思怡紧逼过来。
这qín_shòu,又想做什么。
斐思怡抱着被子,不断往床头退缩,被他拽住被子的一角,猛地把整个被子掀了起来。
他轻蔑地笑:“看看你自己,少块肉了没?”
斐思怡上下扫了眼全身,见水手服完整地穿戴着,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女生,醒来时躺在陌生的地方,又突然出现一个半裸男,怎么也会往不好的方面想。
顾琰将闹钟扣在床头柜上,拉开衣橱取出毛衣和长裤。
斐思怡意识到他要穿衣服了,赶紧跑出卧房,只听到背后碰地一声,房门被关上。
她来到洗漱间看着镜中的自己,浓妆不知何时被洗掉了,恢复原本干净秀气的脸。
昨晚喝了口葡萄酒后,她就开始头重脚轻、昏迷不醒,接着被扛上了一辆轿车。
她轻抚昏沉沉的头颅,努力回忆之后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喝得不多,她还是有点意识的,勉强地撑开眼皮,感觉一个高大的人影,褪下厚实温暖的外套,将她包裹起来,然后抱着她来到开着暖气的屋子。
那人拿喷头冲干她脸上的浓妆,水流呛得斐思怡咳嗽不止,她像溺水的猫咪紧抱着一只大腿,甚至拖曳到床上也不放开。
后来的事,她很理智地没去回想。
斐思怡回到大厅,发现屋子的装潢是欧洲风格,白色大理石铺成地板,犹如一块明亮的镜子,整面墙之大的落地窗外,一片的绿野葱葱,这里俨然是一栋豪华别墅。
再看看挂在相框的照片,有个眉眼细小的男人得意靠在游艇上,对着镜头举起剪刀手,身边勾肩搭背的正是猥琐的寸头男。
顾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见斐思怡在研究这张照片:“你在看什么?”
“这是你哥?”斐思怡看了看眯眯眼男,又看向顾琰的脸,“不对,一点也不像,这别墅全是他的照片,唯独没有你的,好奇怪啊……”
顾琰从冰箱取出橙汁,闲散地往玻璃杯倾倒,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斐思怡想起昨夜在酒吧,那些公子哥喊他叫卓少,又联想他替换了真顾琰的身份,忽然间恍然大悟。
这男人简直像科幻片的未知生物,替换身份取而代之。
斐思怡对他产生莫名的恐惧,想着赶紧离开为妙。
顾琰指向玄关,眼神十分漠然:“门在那边,我不留你。”
被他这么一说,斐思怡有种被揭穿的尴尬。
既然被下了逐客令,斐思怡索性转身就走,一打开房门,阴冷的寒风迎面而来。单薄的水手服哪里受得住,吹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沙发上有件外套。”
斐思怡微微一愣,道了声谢谢,将外套披在身上,感觉顿时暖和了不少。
可刚踏出别墅的大铁门,斐思怡彻底傻了眼。
被绿树环合的别墅建在一道公路旁,她没法确定所处的位置,但肯定离市区有很远的距离。
斐思怡只能蹲在避风的角落,打算拦截一辆公交大巴,然而苦等了一个多小时,只有几辆小轿车驶过。
其中一辆黑色轿车在路边停车,走下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叔,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搭顺风车。
斐思怡怎么敢坐陌生人的车,万一他将自己拉进小树林,被杀了都没人知道。
不过这大叔有点纠缠不清,无论她怎么想方设法的推脱,都赖着不肯走,甚至有拽她进车的架势,这下真把斐思怡吓到了。
斐思怡指着身后的别墅:“我男朋友住在这,他马上出来接我走的。”
大叔笑着说:“你男朋友对你不太好啊,这么冷的天让你在外面等,瞧瞧你的小脸冻得这么青,不如坐我的车一块走吧。”
斐思怡赶紧起身,朝别墅的铁门奔去:“用不着麻烦你,我男朋友很快要来了。”
大叔跟着上前,刚擒住她的胳膊,自动铁门咔擦声打开,一辆兰博基尼冲撞似的驶了出来,离纠缠的两人只有五步的距离停下。
以为要被撞飞的大叔,两腿吓得直发抖:“这……这是你男朋友的车?开车不要命的呀!”
车窗只拉下了一寸,冷飕飕地传来命令声:“上车。”
斐思怡倏地爬上车,对大叔喊道:“麻烦让下路可以嘛?”
大叔只能撅起嘴往一边挪动,一脸扫兴地看着车子驶远。
紧闭的车子里开了暖气,斐思怡双手捧着冻青的小脸,有种从地狱飞入天堂的感觉。
顾琰扫了她一眼,将暖气开得更大一档,神色专注地开起车来。
这一月底的天虽说风大寒冷,正午的阳光仍有点刺眼。
斐思怡自上车后,就没跟顾琰说过话,暗暗瞥了眼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戴着一副蛤.蟆墨镜,披了身宽大的黑色风衣,淡色的薄唇抿成一线,显得愈发的冷冽俊逸,给斐思怡无形的压迫感。
车里的气氛太过尴尬,斐思怡决定跟他聊聊天,哪怕热脸贴冷屁股也好。
她却不知说些什么,犹犹豫豫地说道。
“那个……”
“说。”
“谢谢你。”
“你已经说过了。”
“我是谢昨天晚上和刚刚发生的事,还有谢谢你送我回家。”
“恩。”
“……”
斐思怡没法再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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