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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寒和一群同龄的孩子跟着三个武当道士向后撤退,刚撤到大殿左侧的回廊,突然,狂风大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好几十个魔教教徒随风而落,竟然把他们的后路截断了!
“大家不要怕!跟紧我们往前冲!”一个武当弟子高喊一声,率先挥剑杀向敌人,其余的武当弟子紧随而上。
慕星寒听见前面的喊杀声,看到回廊的两边横七竖八躺着的死状各异的尸体,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掉落下来,他只是想,跟着大伙撤退,不算是逃跑吧。
第一次看见尸体,每一个人的感觉都差不多,总会觉得那些尸体都在看着自己,他们的手都伸向自己,仿佛正躺在地上等待自己走近,然后突然跳起来抓住自己的胳膊。所以,孩子们都小心翼翼地绕开这些尸堆,如果有谁不小心踩到了死人的手、碰到了死人的脚,立刻就会引起一大片混乱和惊叫。
魔教教众不像玄狼武士那样武艺高强,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慕星寒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到处都在拚死搏杀,尸体一具一具地倒下来,鲜血满墙满地都是,要是有一个地缝多好呀,慕星寒心想,要是自己像蚂蚁一样小,就可以躲起来置身于这一场杀戮之外了。
“啊!——”一声惨叫,一名武当派的道士,被四五支长矛捅穿了身体,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两根长矛的矛杆——那也许是扎得他最疼的两根长矛吧——整个人被钉在了柱子上。这个人挣扎着,眼睛里满是求生的渴望。
魔教教众们已经杀红了眼,眼见着这个敌人还不死,拼命地拧动长矛,鲜血像泉水一样pēn_shè,直到这个人吐尽了最后一口血,肚肠散落了一地,这才罢手。
这幅惨景正好展现在慕星寒的面前。
死去的人他只见过几次,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活着的时候,也许会说笑吧,也许会在这个回廊里面散步,也许会深深地呼吸山里清新凉爽的空气吧。也许,他还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也许他还盼着远方母亲寄来的过冬的棉衣,也许……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了,发现自己被长矛刺穿的时候,他就已经绝望了吧。那种希望别人帮他一把的眼神,慕星寒一辈子也忘不了。
“敌人并不因为你弱小,就放过你。”仇连星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看哪,那儿有一群小鬼!”那几个魔教教徒已经发现了孩子们,他们一边用舌头卷舔着嘴边的血迹,一边咧着大嘴狞笑着慢慢逼了过来,他们已经拔不出那几杆长矛了,索性提起了带血的弯刀,慕星寒觉得,那些弯刀反射出的月光,都会把自己的皮肤划出大血口子似的!
“慕师兄,怎……怎么办,我们跑吧。”一个年龄和慕星寒差不多的孩子已经吓得快要哭了,眼泪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
孩子们一步步后退,魔教教徒一步步紧逼,把孩子们完全包围在回廊里面。外面的武当弟子想杀进来救援,却被更多的敌人挡住了!
“啊!妈妈!——”一个孩子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撒腿就跑,他跑的方向是回廊另一头的出口。那里看起来只不过是一片混乱,似乎比这里安全。
“不要!”慕星寒大叫了一声,可是已经晚了。从回廊外跳进来的一个教徒挥刀横扫,血光飞溅,那个孩子稚嫩的脸庞,随着头颅飞起来,眼睛里还带着晶莹的泪水,扑通一声,滚落在地,嘴里一张一合,仿佛还在叫着妈妈。
“哈哈,好刀法!”为首的教徒鼓起掌来,“怎么样,小鬼们,投降吧,饶你们不死!”
孩子们年龄都小,紧张起来,哪里还知道什么叫投降,不知道是谁最先发一声喊,大家轰地一下,四下里乱跑起来!
为首的那个教徒哈哈大笑,眼睛里射出两道渴血的目光,“杀!大家放手的杀吧!砍那些皮粗肉厚的大人们已经没意思了,让我享受一下钢刀切嫩肉的感觉吧!哈哈!”
说着,这个人举起一扇如同芭蕉叶那么巨大的砍刀,带着身边的教众,朝着到处乱跑的孩子们扑了过去!
钢刀扫过,鲜血喷涌,慕星寒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尸山血海中穿行,往一个方向跑一段,发现前面有敌人,赶紧回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孩子们组成的人群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可是到处都是魔教教众的围杀,人群越来越乱,越来越少,最终和魔教教众们混杂在一起。哭声和惨叫声充满了慕星寒的耳朵,他感觉自己走路都摇摇晃晃,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慕星寒哥哥,快过来!”
一个小女孩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让慕星寒仿佛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他茫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那是回廊边上一个小花坛,花坛里有一块高耸的太湖石,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小姑娘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那块石头背后,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仿佛正向自己打招呼。
“是……”慕星寒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小姑娘叫什么了,只记得她是上次柳生家的秘使带过来的,说是要学习大明的武艺。
小女孩见慕星寒发呆,连忙躬着身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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