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标榜忠义,可是书里的忠却似忠实愚,义却似义实匪。大举替天行道,可是天是什么?道又是什么?只不过是人心中的好恶罢了。以人之好恶行事,要律法何用?不过最令我厌恶的不是这个。”
“不知皇帝对这厌恶的是什么?”两人居然在近二十万严阵以待的大军之间讨论起一本书来。
“做人肉包子的人却成了书中的好汉,这种视他人生命为草芥,杀人不需要理由的人应该是我大明最该杀的人。”刘浩然毫不客气地说道。
“尊重生命,是一个人良心的最底线。”刘浩然最后叹了一口气道。
帖木儿对刘浩然前面的话听得半懂非懂,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心里却不由腹诽道,尊重生命?就在我俩坐着的这块土地上,前几日就被数万人的鲜血浸泡了一遍。想到这里,帖木儿不由地挪了挪脚,他觉得自己的鞋底似乎有点黏糊糊的。
“好了,帖木儿素丹,我们闲话少说,该说说正题了。”正当帖木儿想就这本书的话题继续讨论下去时,刘浩然开口道。
对于刘浩然抢先一步把话题转到正题来,帖木儿心里不由又一阵懊悔,真是一步失步步就落后了,看样子自己一时半会还得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帖木儿素丹,前几日你该试探的也已经试探过了,现在能够和我面对面坐在这里。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皇帝陛下,就以现在双方占据的地方为界吧,我们各自休兵。我愿意与皇帝陛下结成兄弟之盟。”帖木儿斟酌了一会说道。
“以现在双方占据的地方为界,你的意思是我们平分这片草原?”刘浩然似笑非笑地说道,他抬起手向远方指了指说道:“这片草原广袤无比,而且很不容易分清界线。将来如果你的子民丢了一只羊,找着找着一不小心就可能过界了,我的子民丢了一头牛,说不定找着找着也过了界。来回几次,很容易发生冲突的,这会伤了我们兄弟之盟的感情。”
帖木儿明白了,这位大明皇帝对与自己结兄弟之盟没有异议,有异议的是地盘分配不满。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最好以河为界,这样我们双方的子民就不容易因为误会而产生冲突,我们兄弟之盟的感情才会长久的保持下去。”
以河为界,原来大明皇帝打得是这个主意,但是以哪条河为界?衣烈河?不可能,明军骑兵早就越过衣烈河,都已经向西突进了数百里,怎么可能退回来?吹河(楚河)?倒是有这个可能,只是这条河太短了,到了热海就没有了。但是明军南路大军几乎快打到哈实哈儿(喀什市),这个地方从已经在吹河以西了。难道是火站河(锡尔河)?
想到这里,帖木儿不由一惊,几乎要站了起来,这大明皇帝要价也太离谱了,以火站河为界,自己的根据地河中地区就在火站河以西,这不是把界线划到自己家门口了吗?
“皇帝陛下,你太没有诚意了吧。”帖木儿狠狠地说道。
“火站河以东现在是你的地盘吗?”刘浩然反问道。
帖木儿一时语塞,火站河以东原本属于东察合台汗国,帖木儿现在还没有统一整个察合台汗国,他继承的只是西察合台汗国的地盘,即火站河以西的河中地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哈马尔丁对火站河以东地区的宗主权都要比帖木儿大,毕竟哈马尔丁杀了东察合台汗国最后一个大汗后,他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东察合台汗国继承人。而帖木儿也不是靠杀了西察合台汗国的汗王才挣得河中地区这块地盘吗?
现在哈马尔丁已经被明军打得大败,几成丧家之犬,按照草原的规矩,这块地盘就应该归大明所有,如果帖木儿想取得这块土地的宗主权,那只有一个办法,打败明军。
“帖木儿素丹,你知不知道汉字中舍得两个字的含义?”
帖木儿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刘浩然接下来的话。
“有舍才有得,河中向南,向西是没有边的广袤大地,只有放下包袱,你才能走得更远。”
看到帖木儿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刘浩然继续说道:“你只看到边界就在火站河边,却没有看到这边界离我大明腹地有多远?”
帖木儿微微点点头,表示明白刘浩然的意思。火站河离河中近,似乎很容易对其造成危险,但是换个角度看,帖木儿很容易把全部的力量集中起来。而火站河离大明腹地太远了,就算大明实力再强劲,在火站河以东地区也只能保持守势,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对河中地区造成致命的威胁。要不是大明那漫长的补给线,帖木儿可不认为大明皇帝会邀请他坐在这里好好地谈一谈,至少先等打下了撒马尔罕再说。从前几日的战况来说,明军不是没有这个实力,谁知道大明皇帝在后面藏了多少军队没亮出来。
“再说,我们的北边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刘浩然毫不厌倦地继续劝道,“我们以火站河为界,结成兄弟之盟,我大明就有义务承担共同防御北边的金帐汗国,我们也会放开贸易,支持素丹你去征服花刺子模,伊利汗国。”
说到这里,刘浩然身子微微向前倾,语重声长道:“我知道素丹你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你难道不想去朝圣吗?你难道不想成为真主之剑,保护整个伊斯兰世界?”刘浩然看到帖木儿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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