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小心翼翼的将腰间用地瓜叶包裹的两只黑色地瓜取出来,放进水喉下的水槽中。水槽中是昨天到现在累积的小半池水,刚刚够淹没两个地瓜的深度。
地瓜一放进水中,黑色立即像两滴墨水般在透明的水中扩散,石正这才用食指接过一滴水珠,蘸在干裂的嘴唇上。而下一滴水珠,则被站在水喉上的嘎嘎吧唧着嘴接了过去。
一人一鸟,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享受着水的滋润。等到口腔中已经完全是湿润的感觉后,石正又取出了腰间的psp,在房间的另一侧的一个插头上,将一根线头接在了psp的侧面,红色的充电指示灯在psp上亮起。
房间其实很大,但是早已经空荡荡了。如果这里曾经有过什么东西或者设施,因为年月久远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也早已经化作了飞灰。
石正抱膝坐在尘土中,看着水喉旁边的一道灰色的门,门上面同样有镖人身上那个翅膀一样的符号。不同的是,符号的下面,还有一派闪烁的小灯。小灯一共七个,目前除了左数第三个是绿色的,其它都跳动着红色。
这是另一个计时器,当最后一个小灯变成绿色的时候,镖人就该准时回到这里,然后消失在大门里面。
大门里面会有什么,这是石正非常好奇的。镖人扛在肩上的那把弯刀——玩过《刺客列传》聂政篇的石正,对屠夫聂政宰杀动物时使用的那个“庖丁刀法”深深的向往着——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把弯刀,那么那些变异犬都会成为他的实验对象。“以无厚入有间”,当石正感觉到那个刀法的强大后,曾经用变异犬的骨骸尝试过。似乎很威猛的样子,可惜自己的手掌太厚,变异犬骨骼的缝隙也太大了。根本就是太厚和太有间,完全体会不到游戏里的那种境界。
当然,在水槽下找到的这个psp也是石正对大门里面深刻想念的原因。如果,如果里面还有一些这样的东西,自己会不会变得更强大呢?还有,这个大门,和旁边那栋破房子中的人类秘密,有什么关系呢?
每一天,石正大概都只有这么片刻会陷入到无边的冥想中。这倒不是因为食物近在眼前,而补充了水分的自己开始“饱暖思淫欲”。确实的原因,是因为石正要等着水槽中的地瓜,自己的口粮,最后被洁净的水完全稀释掉黑夜的腐蚀。
当第五个小灯变成绿色的时候,石正把水槽下面的一个旋钮旋开,已经变成黑色的水迅速的流失,留下了两个鲜嫩水灵的地瓜。
再次将旋钮旋紧,石正这才细嚼慢咽的享用着他每日一顿的大餐。
地瓜在口腔中被咀嚼得非常细致,脆甜的口感,还有充足的水分,那种实物的质感滑过食道,进入到胃部的充实感,这些无一不是石正生命中最美好的全部。他的嘴里发出“噢噢”的轻呼,似乎企盼着高潮的来临。
突然,嘎嘎停止了在另一只地瓜上钻洞的行为,默契的石正立即也中止了自己的幸福时光,迅速取回psp放到腰间,警觉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程序错误,一号机将切断能源。程序错误,二号机将切断能源。程序错误,三号机将切断能源。所有机械卫士立即返回基地,所有机械卫士立即返回基地。”
一个平铺直叙的声音从门上响起,把石正吓得手足无措,呆呆的看着嘎嘎。
嘎嘎似乎也在侧耳倾听,当话音开始出现重复的时候,嘎嘎有些激动的扑扇着翅膀,飞到了门上,示意石正立即过去。
石正完全信赖嘎嘎对危险的知觉与判断——如果不是嘎嘎这个能力的存在,石正也活不到今天。他飞快的将身体贴在门上,再一次放慢了呼吸,降低了体温。
匆忙之间,石正没有注意到嘎嘎飞扑到门上时,它张开的翅膀,与门上的那个黑色图表竟然惊人的相似,就好像那个平面的图标变得立体了一样。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镖人以一种前所未见的敏捷快步而回。当他们走到大门前的一刹,门,向里面打开了。
大门一开,原本靠在门上完全处于放松的石正失去了依靠,向后一个踉跄就跌了进去。还没等镖人反应过来,那个平铺直叙的声音立即改变了内容:
“发现生命体进入基地,一级警备!发现生命体进入基地,一级警备!”
石正一听到“一级警备”的字样,轰的全身血液回流,红着一张脸,顾不得心脏激越的跳动,就向着还没转过身来的镖人身前窜去。
腿部肌肉突然收缩和舒张,全身的能量有一多半都集中在那些肌肉上,剩下的保持着身体正常运行的最低限度。这样的一种奔行姿态,已经不再像人类,而是动物的方式,或者说,这是石正作为人类独有的动物方式。
长期以来在一种时刻处于危险的环境里求生存,造就了石正对于狭小环境里面存在的生机的绝佳判断力:镖人即将转身,在这个时候,从他高大的身躯下,那只犹在高举漆黑弯刀的胳膊下穿过,最起码可以获得一瞬间的安全。至于接下来会怎样,野兽会计划未来么?如果野兽不会,此刻的石正也不会。
在漫漫的成长过程中,石正的这种判断力以及行动能力,曾经一次次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到依然还能活着的状态。
随着那些曾经威胁他生命的生物一个一个在他的成长中最后灭亡,石正不仅强化了他自身的本能,也学到了那些生物的很多独特技能,比如藏匿自己的生命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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