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只见一位手执拂尘,身穿青灰色太监服的中年男子在屋内来回走动。神色焦急,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门外,未看到想见的人,又失望的转头继续走动。如此反复约半柱香的时间,他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欣喜地抬头张望,终于在见到了来人时,松了口气。要知道,若请不到太子殿下,皇上必会问罪于他。这两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
皇甫昊辰来到大厅,看见的就是于长盛满脸如释重负的神情。讥讽一笑,并不理睬,径直走到上位,撩袍而坐,动作随性而张扬。一旁侍奉的丫鬟看得痴迷,眼底尽是痴恋。及时为他送上刚泡好的茶。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后,又默默地退至一边。
“老奴于长盛叩见太子殿下.....”太监总管双膝跪地,叩头行礼。
皇甫昊辰并未叫他起身,而是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掀茶盖,雾气缭绕,茶香四溢;微微推动,拂去漂于上层的茶末。送至嘴边,轻抿一口,微涩却怡神,唇齿留香,久久不散。
于长盛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跪在地上等待。在于长盛觉得自己双腿发麻,直不起腰的时候,终于听到一句如蒙大赦的话。
“于公公,起来吧!”皇甫昊辰将茶碗置于桌上,看着仍跪在地上的于长盛,平和的说道。
“谢太子殿下!”于长盛叩头谢恩。扶着地面,颤巍巍的站起身。稳了稳身形,便开口:“太子殿下,皇上召见。请您即刻随老奴进宫。”
“于公公可知,父皇召见,所为何事?”皇甫昊辰不紧不慢的开口。像是圣上召见只是一件平常小事。
“老奴不知,圣上并未名言。”
“那走吧...管家备车!”起身,皇甫昊辰率先离开。
“是,殿下。”李成昌应声,紧随其上。
可怜那于长盛因双腿麻痹,只能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两辆马车大张旗鼓的在宽阔的街道上行驶。路人纷纷让行。因马车上有太子府的标志,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皇宫。
马车驶向宣武门,两旁的守卫看到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均下跪相迎。又行驶一段路程,马车在德仁门前停下。车夫下车,掀起车帘。皇甫昊辰弯腰下车。后面马车里的于长盛也下了车。行至皇甫昊辰身前,恭敬行礼:“太子殿下,请随老奴至御书房。”
“嗯...”
在经了亭台楼阁,过了九曲十八弯后,终于到了御书房。
“殿下稍等,老奴前去通报...”于长盛躬身行礼
“嗯...”
得到应允,于长盛便进入殿内。
“圣上,太子殿下在门外等候!”跪地行礼,说道
坐在龙椅上一袭龙袍的皇甫易,从奏折中抬起头,淡淡一句:“宣...”合上奏折,静 坐着。
于长盛用他专属的公鸭嗓叫道:“宣太子殿下觐见...”
皇甫昊辰听到通传,迈步踏入殿内,直至皇甫易近前。掠起长跑,双膝跪地,磕头请安:“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拜得慎重其事。
“辰儿起来吧!殿内只你我二人,无需拜正礼。请安就好。”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私底下向自己行如此大礼,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对他无刺可挑,只能叹气。
“父皇是君,儿臣是臣。理应正礼相拜。”皇甫昊辰回答的理所当然,不卑不吭。
“可你我亦是父子...”皇甫易感到无奈,这儿子一直在为他母亲的事和自己怄气,冷战。说话永远这么不冷不热的。
“父皇也知,身在帝皇家,并不像寻常百姓家的简单平静。肩上的责任和所要承受的各个方面的压力都要比寻常百姓家沉重很多。如今朝廷之上拉帮结派的现象严重。各个党羽之间明争暗斗,你争我夺。儿臣不想参与其中,可儿臣更不想黎民百姓受苦,生活于水生火热之中。儿臣只想为百姓谋福利,让他们福乐安康。所以,儿臣不结党营私,不贪污,不谋取暴利。一心只为百姓谋福祉。”到这里,皇甫易听得甚是欣慰。为君者,当以百姓为天。他果然没选错人。可皇甫昊辰后面的话却让他哭笑不得,哑口无言。
“父皇今日之言,若被有心之人听去。添油加醋,胡编乱造。最后就会变成‘太子独得圣宠,恃宠而骄’之类的劣言。父皇努力平衡的朝廷各方势力,又会蠢蠢欲动。父皇岂不是得不偿失吗?所以,儿臣觉得,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得谨遵君臣之礼。就算是父子,也是‘先君臣,再父子’。这样,才不会有人说闲话。让有心之人有 机可乘。”越是听到后面,皇甫易的脸色越难看。想要发火,可他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在理,根本找不到借口。
看着龙椅上皇甫易被气得脸色通红,却又有火没处发的样子。皇甫昊辰心中冷笑:这样就受不了了。比起你对母后所做的事,这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一旁随侍太监于长盛实在看不下去了,却又不好明说什么。眼珠一转,轻摇拂尘,端起放在桌边的茶碗,递至皇甫易眼前,道:“皇上,您请用茶...”
皇甫易接过茶碗,掀盖虑了茶末,喝几口顺了顺气。将茶放回于长盛手中,叹了口气,道:“辰儿说的在理,既然这样,你想怎么拜就怎么拜吧!我也只是想,有时候自己能像个寻常百姓家的老人一样,享受着父慈子孝的怡乐。”
皇甫昊辰心里一片动容,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父亲,两鬓已有些须白发,声音也不似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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