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手中的刀加深了力道,锋利的刀芒很快速就划破了鱼儿的脸颊,鱼儿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却丝毫不敢动作。
蝶舞转头看去,只瞧见那好端端的脸颊上皮肉翻开,涓涓不断的鲜血顺着她微圆的脸蛋滑落而下,滴落在那橘色的长裙上,像是开了花。
蝶舞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心头也有些发凉,她从来不知道一向沉静淡然的挽妃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女人,那里面毫不掩饰的杀意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
纵然她跟在北棠海身边也算是经历了不少战争,看惯了不少的生死,可是却仍然做不到她这般无动于衷的手刃生命。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在神龙宗的老者口中听到的!”鱼儿焦急的辩解!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纵然虞挽歌身在天牢之中,纵然她一无所有,却依旧能让她这般狼狈。
明明该赢的人是她,明明她知道了一切,可为什么事情还是会这个样子!
虞挽歌的黑眸紧紧锁住鱼儿的双眼,心头有着些微的颤抖和一丝丝恐惧。
鱼儿只觉得那双空洞洞的眸子像是没有生命的死尸,不由得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北棠妖的母妃梅妃,就是神龙宗的公主!她最初根本不是什么梅妃,而是云国公的女人!也是你的母亲!”
北棠海不敢置信的看向鱼儿,厉声质问道:“你再胡说些什么!”
虞挽歌的眼眶中不受控制的蒙上一层水雾,泛着点点红光,抿着薄唇,僵在那里没有说话。
鱼儿对着北棠海道:“我是不是在胡说,你们只要一查便知!当年梅妃原本是云国公的女人,虽然不是正妻,却是云国公在领兵作战时带回来的,据说每若天仙,气质除尘,深得云国公宠爱!”
“既然深得云国公宠爱,又怎么会成为先帝的妃子?”蝶舞开口追问。
鱼儿继续道:“云国公对梅妃宠爱不已,从不肯让任何人相见,久而久之,就穿于帝都,都说云国公府中藏着一名如花美眷,而先帝沉迷女色,对美色痴迷不已,得知云国公得到倾世美人的消息后,竟然不顾礼义廉耻的要求见一见,云国公不好推辞,只得将梅妃带到先帝面前!先帝一见,惊为天人,不顾一切的抢了过来,册封为梅妃,极尽宠爱!”
几人都沉浸在鱼儿的话中,回想北燕帝中间数年的昏庸无道,确实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鱼儿眼中噙着惊惧的泪水,继续道:“云国公觉得颜面尽失,却又无可奈何,将知道这件事的府中奴才悉数换掉,对外宣称梅妃得病而死,也因此,云国公从此在朝堂之上渐渐归隐,纵然北燕帝对云国公大为封赏,可是云国公对先帝却始终怀恨在心,认为这是男人的奇耻大辱!”
北棠海回想起当年的情形,当时,他年纪还小,对朝中的事并不十分了解,不过却也知道那个时候的云国公权大势大,不少人纷纷讨好于他,更是父皇面前的宠臣。
可是后来,待到他开始参与朝政之事的时候,云国公的权势越来越小,就像是一柄金光四射的宝剑,蒙上了一层灰尘,渐渐的,云府的地位也大不如前。
如今想来,若是按照时间推算,这江鱼儿所说的应该会是真的。
虞挽歌的手开始轻微的颤抖,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梅妃是神龙宗的公主,也因为她同北棠妖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为了阻止自己同北棠妖在一起,神龙宗竟然不惜亲手杀掉自己,来确保北棠妖的地位!
蝶舞开口道:“可是如果是这样,挽妃岂不是也是神龙宗的血脉?神龙宗为何不将这件事告诉给北棠妖和挽妃?他们知道真相后,岂不是可以保住神龙宗的血脉?”
鱼儿看着陷入在震惊之中的虞挽歌,心头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后退了一步,拨开刀尖,抬手轻轻抚上自己脸上的伤口道:“我虽然不知道神龙宗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是看看那些老者也能感觉到至少也是隐世宗族,这样的隐世宗族,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公主先是嫁给一个大臣,而后又被皇帝抢走成为宠妃?最后甚至死在了皇宫内院?传了出去,只怕会让这宗族颜面尽失吧?他们又怎么会将这些告诉给你们!当然是要维护宗族的利益了!”
虞挽歌的脑海中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心中钝痛如刀绞,一股股彻骨的寒凉从脚底升起,难道说,这一切是真的?
所以云国公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那般复杂,所以他甚至任由府中的夫人将自己扔进天牢?因为云婉歌的存在,对于云国公来说,就是一个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耻辱?
‘哐当!’一声,虞挽歌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不会的,事情不会是这样的..
虞挽歌缓缓闭上眸子,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鱼儿的话虽然字字句句带着趾高气扬,带着耀武扬威,可是确实是没有什么破绽,纵然不够严密,可是确实又顺理成章。
神龙宗?如果她记得没错,北棠妖是在后来才成为神龙宗的少主,如果一开始他就是神龙宗的少主,那么此前断然不会如此落魄。
这也就意味着,神龙宗同北棠妖失去联系多年,或者更应该说是梅妃同神龙宗失去联系多年,梅妃产下北棠妖后不久死去,神龙宗为了寻找新任少主,渐渐的找到了北棠妖。
这样想来,鱼儿的话确实十分合理。
随着一点点的确定,虞挽歌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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