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才好呢!”王氏暗道,这老太婆死了,他们家也不用背这么多负担了,咦,不对,她要是死了那老头子不就是要他们伺候了吗?这么想着,王氏又希望章老太太健健康康,生龙活虎。
章老太太是没什么事,但也远远说不上多好。她儿子竟然被官差带走了?她儿子竟然被官差带走了!
从她做闺女时候,家人都是一般老实小市民,虽然亲戚里也有不好,到底离远。这还是她第一次,活生生见到亲人跟着官差走。她此时躺床上,那心就七上八下,不行。
她一会儿想想章秀才,一会儿又想想李秀才。
章秀才是她儿子,李秀才是她女婿。儿子固然不能有事,女婿要有事了,姑娘怎么办?待她看到柳氏,猛就拽住她老手:“老二家老二家,你想想办法吧。老二和长流都不能有事啊!”
“奶奶,爹不会有事,刚才那官差叔叔不是说了吗,爹就是过去说几句话。”
“哦,哦。”听到这话,章老太太安心不少,顿了顿又急了,“那长流呢?”
“奶奶!县令大爷明察秋毫,大姑父若是没什么事自然也是无事。”
“他一个秀才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欠了点钱。”说到这里她把柳氏手拉紧了,“老二家,那可是你大姐夫,你也不想他有什么事吧?你去,你去,让你姐夫不要告了,你去啊!”
“娘,你知道我和娘家关系不太好,否则先前又怎么会无人为我出头?”柳氏一脸无奈,章老太太一脸呆滞,柳氏又道,“早先马氏那事若放别人家,娘家又怎么会那么算了?那十五两银子已是我大姐看了往日情分了,我也没想到那李姐夫能这么些年不还。他们早先连说都没跟我说过,现我去又怎么管用?”
“那你也去说说啊。”
“娘说这话好生无礼,二郎才被带走,娘又要我去,难道娘想看我们一家三口都进县衙吗?”柳氏说着甩开她手,“我去帮娘拿药。”
倩姐连忙跟上:“我也去。”
章老太太还想说什么,王氏已按住了她,小声道:“娘,老二家都去拿药了,你就少说两句吧,难道你还真想惹恼了她自己拿药啊?娘身上带银子了吗?”
章老太太气个半死,但也害怕真惹恼了柳氏,她想柳氏这里说不通,待章文庆回来,自然就可以让他来说。婆媳三人屋里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柳氏母女回来,王氏看着屋子,就有些动心思了,但尤妈子还旁边她实不方便下手,她眼珠子动动:“尤妈妈,现我们连个水都没得喝了吗?”
对她这点心思,尤妈子心里门清,所以她连眼皮都没有抬,王氏大怒:“尤妈妈,我给你说话呢!”
“哦。”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听到我话吗?”
“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王氏瞪大了眼,“你就不能给我们去倒杯水吗?”
“我倒是想去,但就怕回来后这屋里少了什么东西。我们现是遭了灾,可没那多余了。”
“你!”
“老大家,你少说两句吧。”章老太太头疼道,“你想喝水,自己去厨房倒嘛,又不是外人。”
“娘,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态度!”
章老太太没有再搭话,钟氏受不了这屋里态度,主动站起来:“我去给大嫂倒杯水吧。”
她说着向外走,一出来就看到了刚进门章文庆:“二哥?”
章文庆点了下头:“娘怎么样?”
“娘还好,屋里呢,二嫂去拿药了。”
章老太太听到声音,屋里喊:“老二回来了,进来进来?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李长流被革了功名。”
“什么?”章老太太大惊,没有发觉她改变了称呼,一脸焦急,“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你大姐这可怎么过啊!你没帮他说说?”
“娘。”章文庆板起脸脸,“此事本与我无关,那李长流为了脱身把我也连带了上去,多亏县令大人明察秋毫,否则就连我,说不定也要被革去功名,娘还要我帮他去说?我怎么帮他去说?娘是觉得我这秀才很容易考是吗?”
章文庆这次是真恼了。本来这事清楚简单,李秀才只要认了是自己借,然后说说自己困难,再表示表示一定归还,那县令就算要罚,估摸着也不会太重,多就是把他从廪生变为增生或者附生,没他什么事。但也不知道那李秀才是不是想一赖到底,竟说那银子是他借,所以欠杨继山是他章文庆,而不是他李长流!
“禀大人,学生实是找章文庆借过银子。但章文庆说他没有余财,就向他大姐夫也就是这杨继山借了一十五两,这这笔银子交给了我,但我早已归还,所以欠银不归是章文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借条,也是当时这笔银子是我用了,后来没有要回,是因为亲戚之间不需如此讲究。我实没想到章文庆,他竟、他竟昧下了这笔银子!”
想到这番话,他就恨得牙痒痒,幸亏杨继山一力作证,说这银子就是借给李长流,又有那个条子,否则他很有可能就要被李长流拉下水了。因为当初确实是他们找杨家姐夫借钱,那个借条也是后来他们去送钱时候,柳氏要李长流一定补。
此时他对这杨家姐夫已经没有丝毫抱怨了,只恨那李长流狼心狗肺:“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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