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论起来,也算不得伴读一说,反倒更似公主伴游。”不免扶了扶额,哂笑一句。
提及这位皇贵妃所出的玉屏公主来,不得不让人高看两眼。先说其外祖家,乃是当年开国四将之一。更别提,他田家历代所出的军中良将,比起余下三家来也是不遑多让,反倒将当年为首的唐家,给生生比了下去。
再则,便是这田家不但出武将,近些年来更有文臣在朝参政。虽说未必皆是田姓子弟,但那些原本毫无根基可言之人,却能得了田家的资助后,才得以踏上仕途之路的,便不在少数。
“其中更有那佼佼者与田家成了姻亲,从此官路是越走越顺,反之又助长了田家之势,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随着那旁卢临岩的一句感慨,屋内母子俩也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的确,如今皇家众位被授了封号的皇女中,也就那皇贵妃所出的玉屏公主最是显贵!单是其母仅此皇后之下的第一人,就绝非旁人可比肩一二了。更何况元皇后早逝,新皇后才入宫不及三年时日,又无所出,在那后宫之中,执掌凤印长达近十载岁月的皇贵妃,无疑便是那名正言顺的统领之人!
饶是这些日子来,才开始奋力恶补,这京中各族门第大致情形的卢家二爷,也不由得暗挑大拇哥,道一声‘这才是真正的高门大家’!
“只怕除了东宫那位太子爷外,能在圣上跟前得一座席的,也仅这位玉屏公主了!”别看眼下还不曾被授过诰封的王氏,想她娘家祖母、母亲与婶母皆有诰命在身。
因此上,对于这后宫大事,也是不乏消息来源。再别提,卢府老爷又在户部为官,一家子常年在京城居住。对于朝中这些看似无关政局之事,也是避无可避。
略尝了口茶水,已是微笑着问向那旁的长子道:“你父亲信中可曾提了,要将二娘记在我名下之事?”
忽闻这一句,就是这旁的卢临渊都不禁一愣,稍定了定神后也已向兄长望去。那旁端坐之人,又怎会毫无察觉,自家这位萱堂本就万事皆能洞悉分明。
今儿才得知,父亲信中的暗示,随即便将其中隐晦之意。猜度七七八八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此刻需经由自己口中而出,不免是倍感惭愧!若非自己连着两次名落孙山,今日也不至于为了一姨娘所出之女为难了母亲。
哎!饶是心中愧疚。此刻再母亲一再的示意之下,也已是无路可退。低叹一声,又降了三分声量,才从牙齿缝里挤出那个‘嗯’字来。
忙又偏头,愁了眼后院的方向。低声言道:“母亲若是觉得不合意,倒不如索性……。”
却不想被正堂上座的太太,摇头打断当场:“与其另寻他法,倒不如记在我的名下,更为妥贴!一来,你二弟如今在户部。就算是正经的八品提举,可又得几人真正在意?眼下既有这般助力在旁,岂能不借之理!”
“你们兄弟二人合力在朝参政。才是我卢府之幸!”端过茶盅来慢慢吃了一口,才摇头苦笑一声:“惟有我那苦命的女儿,却是无端被累及了。”
太太最后一句苦笑,在场之人有谁不明。虽说老爷也是为了稳固卢府之利,才想借此之际。将庶出的女儿送入宫中陪伴皇女左右。只是他如今在只有从四品的官职,若是上报之人却是姨娘庶出。未免不够尊重。惟有将其记在正室名下,成了名正言顺的卢府嫡小姐,才是上上之选!
所以,深知其中利弊的太太王氏,才略吐露一句心中不忍,便就此定下了此桩。毕竟顾全整个卢府大事,才是顶顶要紧!
事不宜迟,不待老爷年终回转,当晚后院中的吴姨娘,已在得知此事后,喜不自禁!顾不得抹干泪痕,便疾步领了闺女在太太面前是磕了又磕。
俨然便是那寺庙之中,虔诚非常的信徒之举!
“原本该选个黄道吉日,再行过继之礼,但眼下形势所迫,又恐被那有心拦阻之人,断了这等天大好事。不如后日便着人,请了京中的亲戚们小聚一回,顺便将此事说开了才好!”
听着太太这般一提,那才被丫鬟扶过一旁的吴姨娘,愈发是止不住的抹眼泪。倒不是,太太没将此事办得隆重,她心有不甘才痛心疾首,而是喜极而泣!
旁人或许听不出其中的不同来,自己这府里的老人,却能辨得分明。太太之意,便是告诉族中亲戚,这二娘她是一早便记在名下,只是此番实在关系重大,才再次提醒一二罢了!
当日被太太特许了俩母女,再叙一晚,更使得那旁吴姨娘是连连叩首。在官家为妾又怎会不明,这是太太好意,旁人家只怕早就断了母女联系。更有甚者,多半要将这再无用的生母,打发了出府才好!
如今太太是非但,没直接将母女俩生生拆散。还特许二娘在入宫之前,仍留原先的屋子居住,便是暗示她母女二人,只需闭着些下人们,日常之时悄悄见上一面,自是不难。
得了这般宽厚之意,哪还丝毫的不满。由一介庶女,转眼便成了府中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已是万幸。更不提年节之后,便要随行常伴公主左右,即便是那正经官家的嫡出女儿,也需选了再选后,方能定下的大喜之事!
眼下却是落到了自己所出的女儿头上,早让这位被同在后院的丁姨娘压制多年之人,长舒一口:“难怪就连西厢中的二爷,年前起便慢慢好转了几分;而眼下的后院中,比起往日来又是清爽许多;如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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