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亲身经历自然对官家出身并无好感,听了那老丈又是那鲁家管事的旧识,也是等同起来。此刻被师娘一句提醒道,才稍有缓和地点了点头,应道:“既然师娘看着那老丈面善,徒儿就不再乱嚼舌跟了,只不过那人终是头一回见的生面孔,是不是……?”
听他这般提及,倒叫那头的母子俩微微一怔,再看一旁的老掌柜亦是略显犹豫,片刻后才慢慢接到:“有道是小心无大错,思辰你本就与码头上的几家相熟,看哪家近日往京畿去,定有一路押了货物进京的,好歹托人打听那鲁家的境况便成。”
交代完柳家幺儿,忙又抬看了一眼自家那头,继续道:“估莫着我家小子也该上路了,饶道跑上一趟毅州也不难。就算知情的并不太多,可终归有哪好打听新鲜事的,或许能寻上一二个来问?”
“别的不敢说,当年与我家同在一条巷子的邻里,多半应该记得这桩旧案!”那头已然颔首应声的柳家老娘,此刻却是点了要紧所在。
得了这个提点,一旁的老掌柜更是连连点头道:“这就更加好办了,本来就有这远亲就不如近邻的说道;再则,你们虽是离开了足有十年功夫,可这那桩旧案毕竟才过去了没几载时日。就算旁人不会多留心,但那些邻里必是多少有记在心上的!”
定下了完全之策,又想着在第二日一早,亲自跑了一趟昨天那知情老丈,先前告知的临时居所。虽不曾言明几人商议的结果,却无不透露着还需些时日,方才转告了身在京城的鲁家老爷为好。
其实直到如今,除了那柳家母子外。余下之人尚未得知,他们口中的鲁姓大人并不存在,不过是取那音同字不同的‘鲁’代之而已。
一来,自是担忧卢家获悉后,又遭不幸之事;二来,正是书场里的那说书人,给与两母子的启发。本来这台上所演绎的故事,即便是无碍当朝颜面的大事件,也未必敢直白道出,说是忌惮也好。还是谨慎也罢,皆是求个‘安稳’。
有道是祸从口出,就好比撰写文章之人。多用借古喻今之法,亦是如出一辙。既有无奈之处,也可视作自保的手段罢了。得此周全的作想后,这多年来不曾忘却的大户门第,便有原本的毅州卢家转而成了殳县的鲁府。就连原先知府也降了官职,变作了一偏远小县城中的七品小县官。
自此知道那知府之职的人数,也不过只有亲近的几个,但除此之外却是知之甚少了。此刻听着一旁并肩而行的小账房告诉,才头一回知晓原来当年吃罪的衙内,竟然是知府大人家的内弟。饶是身在府城之中的老掌柜也不免稍有吃惊之色。
要知道。那偏远小县的七品官职,到底与这府之内的知府老爷差着好些品阶,即便不甚明了官位之间的高低之别。也该知道知县老爷却得受府衙之中的大老爷所管。
不觉略带三分疑惑,低声问道:“难不成鲁家的老爷也是与那知府大人一般的品阶?”
虽说官官相护是历来就有,可这官职的大小却是极有讲究,若是相差太过悬殊,怕不会在意对方的名声是否保得住?联想起。那年审案的知府老爷可是极力帮村着困住消息不至外流,便是最好的力证!
他鲁家必定不是那等末流小官。即便不如知府位高,也必定是相差有限。边走边思已然到了家门口,不忘再多问一句道:“看来我还是今晚便趁早跑一趟的好,怕只怕夜长梦多哦!你可那家原先那个惹事的下人姓什么?”
忙是重重点头来应:“那恶人本就原封不动搬入了故事里,这点必是错不了。”
“那就好,你让柳家母子别担心,定叫他们安心回家转!”心中已有了打算。匆匆吃过了晚饭,又命了儿子替自己寻了店里二掌柜去酒楼坐镇一晚,这才疾步寻了那方向而去。
正在老掌柜快步赶路之际,卢家暂借的小院之中也已忙碌起来。
原本准备小住几日后便转去下一处,此时却因偶发之事,决定等京城那头有了回应,再取道直往自家山庄去。毕竟京城之中,听闻此桩后必然比起自己一行来更是惊喜三分。
早在当年事发时起,老爷就不曾断了寻访他母子二人,只可惜是迟迟不见所踪,如今得了这惊人的消息,恐是快马加鞭而至才是。终究是因卢府束下不严,才使得那人如此胆大,致此才累及柳姓商户遭了这灭顶之灾。
因而,寻到他母子二人给与安抚,却是必要之事。虽有道义上的说道,又是对自家官声的弥补,更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正如当日阖府上下所虑一般,危机四伏之下,谁人还敢安然家中坐?
借此断了这无意间惹来的怨恨之心,终是不错。何况那铺子本就是他家产业,卢府不过是顺手交还罢了。
正在主仆二人商议要以何人之名,提及这消息来源之际,却听得外头‘小厮’来报,说是有一老丈自称小杏林的掌柜,特来寻老蔺有桩要紧之事相告。
“定是刚才那家酒楼的老掌柜寻来了,二爷稍待,老奴去问明了何事便回。”
却被这旁的卢临渊摆手拦道:“怕是有些变故。只要母子俩不再连夜逃离,万事皆依了他们便是!”虽不明二爷口中的连夜外逃一事怎能再显,那头还是连声称是,便转身告退而出。
此刻已是换回女装的二奶奶叶氏,正挑帘由内室出来:“相公想的也是不错,只怕那母子俩还是不甚放心,定欲自行往毅州探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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