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以‘稳’为上的蔺管事,那头才得了柳家的点头,这旁已是马不停蹄,直接上了官道。虽是略显突兀,却无意为仍在路上的主子一行留出了更多时日。
别看卢临渊一行已是连夜兼程,可毕竟离得甚远,哪能与路程较近的出京管事他们作比。再则,这头余家小夫妻俩以借口留人,终不是长久之计,又怕引人起疑。即便如此至多不过一两日而已,又怎能与他这二房的管事突然来访,更令人吃惊非常?
虽说爷爷寻个空闲,来探自家的孙女、孙女婿也是平常,何况此时已近仲秋,再加之蔺兰有孕在身行不得远路,由蔺管事前来也可一家团圆。可终究太过突然,这点单从对面小夫妻略显意外的脸上,已然清晰可辨。
“哦,这时节蔺管事他不在二爷身旁当差,却是正在赶来的路途之上,不是出了什么要紧之事?”这旁的二管事显然是颇为动容。自家二爷的性子怎样,原是再清楚不过的,更别提还曾与自己一处当过差的那位蔺管事了,哪有不紧张万分!
有了思量后,自是不敢轻易上路,出京时本就多留了几日,压根无需担心来回时日不足一说。再来还是那蔺管事的突兀之举,不免让二管事颇感不安。
说来,如今这卢府上下是一派的和睦融融,更因旧年里大爷入选翰林,正可谓是风光无限之时。然而,无论是老爷也好,还是东厢房中的大爷也罢,哪位何尝不是这谨慎性子,早已借着二爷离京那会儿说明了其中的缘由。
此刻得了消息,自是忙不迭将其二者,联系一处咯!再回想起刚才那小夫妻脸上的吃惊却不是作假。愈发肯定了起来,必是那了不得的大事。若非如此,想必以二爷最是温和的作派,怕不能这般行事吧?
拿定了主意,自然是顺水推舟,留在了原处只等那位前来,问明了详细才好继续上路。
果然在两日后,等来了他为之耽搁时辰的重要消息。
“什么,老哥可是问得明白,那家的母子还尚在人间?”一脸的震惊。不过眼中更多的是惊喜之色。听闻此一消息就好比,始终芒刺在背终得拔除后的轻松:“本就是那贪心小人所为,却无辜累及了府内众人皆是心有不安。”
忙是吃了口茶定神后。才又道:“不知如今他母子身在何处?”
“离这儿倒也不算太远,只是恐怕二管事你耽误了仲秋……?”
眼见那旁蔺管事一脸无奈的望向自己,忙是摆手拦道:“如今哪有比这桩更为要紧的!”刚是脱口而出,已知自己失言了。
赶紧话锋一转,弥补道:“与二爷送仲秋用度之物自是要紧。可比起老爷四处寻访了多年,始终不得结果的……是略有不同。确实略有不同而已!”本就是掩饰自己失言之举,即便急智转了话题,终是略有瑕疵,也唯有念叨着避重就轻,方得以挽回了一二。
只是他却不知。那旁的蔺管事压根就不曾注意这条,眼下只想着如何将这位的差事由自己接手才好。一路紧赶慢赶,为得便是劝说了这位掉头回京。将此事禀明了府中的老爷,而他送往别院的一切则由自己接手便好。
这般一来,便可称得两全其美之法。就不知,该如何旁敲侧击将这位说服才好?殊不知,就在蔺管事暗自酝酿说辞之际。对面这位却是先发制人,提及手头的差事道:“柳家母子那头怕是耽误不起。至于送去仲秋用度一事,还有劳蔺管事接手才好。”
不等那头回应,已是朝着对面之人拱手正色道:“好歹与卢府名声而言,怕是不小。就以老年多年苦寻不得,便知是要紧非常的,还望老哥卖小弟个面子……。”
正等这良机,哪有不点头答应之道。已是重重颔首应道:“怎么不知是那要紧之事?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又何苦受了这一路颠簸匆匆赶来?”
两人说定了事项,自是再不敢耽误半分。这头二管事才补足了干粮,即刻回程往京;另一头蔺管事便也已让孙女婿遣人,快些寻好了合宜的车马来,要将半车的物品运去别院,才好。
本欲多留爷爷小住一段,以尽孝道的两人,在听完了事情始末后皆是不再多言。虽说那母子俩本就去了复仇之心,但未曾真正寻到他二人之前,谁又敢保证什么?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这般的深仇大恨下,只怕此刻不曾有过复仇的念头,那又朝一日发迹了会否就改了主意,也是未尝可知的?
有此认知,自是不敢多留爷爷小住一段,毕竟主子那头的大事要紧!不怕万一,只怕一万,或许京城之中另有人前去别院一探,也是未知之数。更何况此事有蔺管事口中获悉,老爷就算不会为此寻了二爷入京细问,又怎知不会另寻一人赶来说道其中的关键所在?
还是上路往回才是当务之急,一家团聚大可等来日,也是不迟。
也不知是否大家都想到一处去了,第二日蔺管事才要准备上路出发,就被自家孙子急匆匆驾着梁家的马车,堵了个正着!
“姐,姐夫……”那姐夫的夫字才出口,就见门洞了步来的正是自家的祖父:“爷爷,您老怎么也在……那二管事……?”声音是越说越低,伸长了脖颈四处探寻的目光,更是引得一旁余平秋,摇头好笑起来:“别找了,那位昨儿已叫咱们爷爷出马劝回京城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长长舒了口气,才又说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何在,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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