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张工头二哥家的侄儿夫妻俩,也是在听得了三叔即将在来年开春之际,得了一份学堂授课的差事后倍感意外,才愈发坚定了久留之心。即便连年岁不小,也不再能忙于活计的三叔都能寻来这么一份算是轻松的好差事,自家这般正当年的,更是无需担忧往后。
有了这安稳心思,年节里更是过得活分许多。直到开春伊始,满庄的孩子们重回了学堂中,听闻东家又让张家的老把式教授一门实用的手艺,更是满脸的欣喜。
“这可是好事哦!我说东家怎么想着,让张工头一家往咱们庄上搬,原来也是为了孩子们多学一门傍身的手艺。”
“那是自然不差,就瞧瞧咱们各家的大瓦房,这等好手艺真真是没得说!我估摸着地主家的宅子也不过就是大了些而已。”听得这头两人聊得热闹,也已有人挨过这旁接口便道:“人家老张家原先可是给朝廷做过好几代的轮班匠,哪是一般的把式哦?”
就在田间忙着春耕地佃户们,闲来无事说起这桩之际,另一头的学堂里,两为有别于正经夫子的授课先生,也正小坐片刻闲话家常。
不是蔺大管事有意安排,反倒是药堂的乔大夫用心良苦,想来当初还不知他口中的卢先生,便是这庄上的主家,已是欣然留下。而随着张家的到来,卢先生便亲自与他道明了其中的原委。
闻听实情后,既又吃惊,又委实认同非常,毕竟自家不曾言明避祸到此的真相,也是同样顾虑颇多。到如今,还是避讳这桩自己也是无奈的很,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还需谨慎行事才是他焦家一门得以安然多年的根本所在。
此番有意助东家一臂之力,也算是回报一二了。要知道,如今家中次子脸上再不见往日的愁云惨淡,便是东家的一片好意所赐。当初若没了学堂授课一桩,还是如同以往那般整日闷在房中翻书,只怕也是于事无补。反之,即便不能药堂看诊,可好歹还能教授孩子们基本药理,又可时不时在药田走动一二,已属不易了。
更有一桩,恐怕还会让他父子俩愈发欣喜之事,就在眼前。只是此刻正忙着春耕一事,还未及提上日程,想必要不得多时,便可让他父子二人去了这最后的顾虑,将当年被人诬陷一事,原原本本的道明清楚,才是。
这会儿,同张家比自己年长几岁的老哥对面而坐,便开始讲述起自家这一年来的经历。
“别看东家本是官家子弟,却因自小身子羸弱不曾放下自学医术一桩,想必老哥也听过庄主那座山上,另辟了药田一片?”
“早在那日坐车前来时,就听我家五弟提过。”
“那老哥可知,这位还能绘制图稿一事?”
“这……倒是还不曾听闻过,乔大夫要是知道详细的,说来听听才好,想老把式我当年也曾学过许久!”他口中的学过许久,自然不是指得家传手艺,而是另指绘制建筑图稿那桩。
听得那位东家居然还会这门技艺,哪里不让他有所意动。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刻用在老把式这会儿最是贴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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