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盘算着再有多少时日,当初所带的银两即将见底,便可知必需早做打算才好。选定了方向,就不再耽搁太过,启程之时便在眼前。
不曾料到,这次偏远郊外住借屋舍一事,却是意外的顺利,不单是那独门独户的两进院落,一旁居然还搭建有马厩。更叫众人吃惊不已的是,那家的主人报出的价钱不单异常低廉,而且还愿意直接转了房地契与人,怎不令人在惊喜之余又添一丝疑惑,究竟何故所致,让主人家如此急于出手家中所有?
更为叫人惊疑不定的是,这镇上的人家也是空了小半,想到自己一行逐渐往此方向而来,愈发觉得人迹渐疏的情形,此刻想来必是与不远处的茫茫戈壁有关。
果然,经历了两日或明或暗的打探后,得出一个确实的结论,近些年来只有陆续搬离之人,却极少有愿意迁移而入的异乡客。
“难怪那日老奴去到牙行打听,偏远郊外可有院落外借,生生把那牙侩惊在当场,时不时偷眼来瞧更觉诡异非常。如今细想,倒是我们这般直言要租下整个院落的外乡人,的确是太过稀少了。”
微微颔首,接过了一旁蔺管事的话头,已是笃定道:“正是这般才是最好。难得有外人进出,方能瞧得分明,还记得我们头回在镇上药铺出现的情形,便可知陌生面孔必是瞒不过多时,不消半个时辰便可传得尽人皆知,于我们此刻的处境而言,最为有利!”
不错,正如二爷所言,眼下这般时刻及早获取消息。才是关键所在。何况离去之时尚未有定论,更需加倍谨慎,能不出半个时辰就传遍整个小镇,也能在第二日传入自己耳中,的确是再好不过了。
要知道,此番由租转售的那户人家,说是建在偏远郊外,实则距离小镇不过三十里之外而已。即便乌有代步的快马,也不需多少时辰便可达到。这一切,只因此处已是濒临沙洲一侧。要不是面宽不过十余丈的河道对岸,还有偌大一片树林在,恐怕这处小镇早已被不远处的茫茫戈壁吞噬一空了。
跟着牙侩寻到那座院落时。主仆俩亦是互望了一眼,果然是因为这桩才愿意以如此低廉的价格转手而出。原来院落所在之处,虽与河岸上有百十丈之遥,但除了院外的碎石小道还依然模糊可辨外,四下周遭怕是再寻不出一间。仍有邻里居住的所在。
“我也不瞒卢东家您,原先十年间这河面还有小三十丈宽,可近些年来已被林子外吹来的沙子盖住了小一半,要不是眼下还留了这片恐怕咱们镇上,早就迁走了一多半的人家。”
想到当日进入小镇时的情形,也是感触颇深:“我们也是因为家乡遭灾。才想寻个不常发大水的去处,只是没想到你们这片却是短缺水源,这可如何是好?”
见那旁老管事连连摇头。又与其身前的卢东家低语起来,惊得出声打断道:“短缺水源倒是不止于,卢东家也是瞧见了,这座院子本就是最是挨着河道,只是近年来雨水稀罕。才有不少种粮的农户,陆续搬了出去。可到底还能……。”
却被这旁的卢临渊当即拦下:“耕作一事迟些再说,只是这漫天的戈壁近在眼前,哪里还有人愿意坐以待毙?”
“卢东家您是看不上这宅院了,要不我另寻了一处离镇子更近的院落也是不难,只是估摸着没这家划算咯!”
“那倒未必,只是我想添上那对岸的林子,庞经济可是有法子办到?”突然听得对方提了这么一句,看似毫无关联的话语,不免让他大吃一惊!
刚才听得口气,好似担心那对岸的风沙来袭,可这位话锋一转却是直接提出要置办对岸那片林地,确实太出乎意料之外。终究是做了十多年牙侩,稍定了定神已是点头应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卢东家有了岸边这片地界还嫌不够,倒叫我吃了一惊。”
不想这人还真是直肠子,先前在牙行遇见时,蔺管事还只道他是故意为之,如今看来的确是实打实的耿直性子。实话说,这般的性子做牙行一事,的确是少之又少。
“多半是因为此地早已无人问津,与其信口雌黄,倒不如据实告知反倒更被信任,生意才好做些。只是这般一来,咱们的盘缠也就基本耗去了八成,往后恐怕需得节衣缩食咯!”
顿下片刻,已是下了决定:“还需蔺管事你悄悄回庄一次,送些银两过来才好,只不过莫要与京城书信往来,以免节外生枝!”
再看身边的妻子亦是正色点头:“的确,事已至此倒不如索性安定下来,才好叫那严家及早死心。无论于卢、王两府而言,还是我家山庄来讲都是好事一事。”
“再来,也刚好能借着此地发迹一事,陆续将我们手上实力展现于府内双亲眼前,也省得被旁人质疑连连。”确实如二奶奶所言,之前卢府中或许只以为二房夫妻俩,不过是靠着卢府每月的分例与卢临渊为官三年的俸禄罢了。
却哪里晓得,他们早已在数年之前,就在毅州外的偏远山谷里建有山庄一座。更为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山庄之中除了供养众多人口必须的良田数顷外,另有规模不小的茶园一片。
要是此刻被外人察觉全部,必定引得世人愕然非常,索性以此番避祸为契机,在此处大展一番拳脚倒也不为过,反倒更合乎情理。
只因此番顺利为各家商户解了燃眉之急,当初已收了谢礼便是二百余两,外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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