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小蚊子坐在庙舍院子里的石凳上,微微皱眉地看着面前这个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从没见过他如今这副窘态,即使是一贯淡漠的他,也觉得大开眼界了。
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唐小虎又气又憋屈。
“哎呀,没想到那个美人看起来弱如扶柳,没想到下手这么狠,突然一巴掌就把咱们唐少爷的俊脸扇成这样了。”
小竹子幸灾乐祸。
唐小虎咬牙切齿地掐住小竹子的脖子,恨道:“还笑,一路上你都笑多久了?再笑我就剃光你的光让你当和尚!”
小蚊子的娘信佛,每月初一十五就会来寒山寺参拜,所以成了这里的熟客,与主持也十分熟稔。这次庙会,小蚊子的娘还留了下来在此沐浴斋戒。
“斋菜已经好了吧,先陪我娘吃过斋菜咱们再走吧。”
小蚊子虽然生性冷淡,但绝对是个孝顺的孩子,一旦有空就会陪娘亲前来参拜。
身为竹马,唐小虎和小竹子早已习惯他的生活习性,不多说什么就起身一并进了庙舍。
偌大的庙舍里有两个雅间,小蚊子的娘亲就在那里与寒山寺的主持闲聊。看见小蚊子等三人来了,连忙招呼他们过来。
起筷之后,主持就到了另外一间雅阁与那边的人交谈。
小竹子是个吃货,几乎是无肉不欢,每次跟着小蚊子陪他娘吃素,过后总要大吃特吃肉来补。
不过这次,他吃下一口斋菜立即惊喜地叫道:“这斋菜真好吃,比以前的好吃多了!炊事房的师傅换了么?”
文母十分和蔼可亲,笑着说:“是啊,这次是清颐小师傅做的。”
“听起来年纪轻轻的真了不得,下次的斋菜也让他来做吧,以后一定会有更多人来吃的。”
“呵呵,这可是很难得喔。这清颐小师傅是特意给我们做的,听说为了报征明的救命之恩,咱们都是沾了征明的光呀。”
“哦”了一声,唐小虎和小竹子用促狭的目光瞅着小蚊子。
小蚊子不动声色,低头吃菜。
“好可疑,虽然不理人是他的特点,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沉默就好像默认了一样。”唐小虎故意在小竹子耳边嘀咕,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小蚊子听得清清楚楚。
小蚊子突地被噎住了,脸色通红。
小竹子挑起眉,奸笑地“哦”一声:“还真是可疑啊。”
小蚊子一直认为面对流言蜚语,不闻不问是最好的方法。
现下,他突然发现在这两位小朋友面前,任何应付流言蜚语的方法都只有死路一条。
另一个雅间的客人是女子,与主持相谈甚欢,想来也是一个爱佛信佛之人。
“秋香,把我们从书院带来的经书拿给主持吧。”
“是的,夫人。”
这次轮到唐小虎噎着了。
小竹子和小蚊子狐疑地看着他。
唐小虎立即起身,凑到门口探头去看另一雅间里的光景,果然看到了门口边站着两个女子,一个翠衣,一个紫衣。
在她们身前,一个身穿金丝勾边大红长裙的华贵妇人坐在桌前与主持谈话。
唐小虎的热情死灰复燃,一边死死盯着那个紫衣女子,一边招手让一旁候着的和尚过来,问:“大师,那雅间里都是什么人啊?”
“哦,那是从杭州来的华太师的夫人。”
唐小虎眯起眼,继续问:“那穿着紫裙的姑娘呢?”
和尚瞧了那紫衣姑娘一会儿,才道:“哦,那姑娘是华夫人的丫鬟,名字似是……秋香。”
小竹子凑上来,眯着眼笑:“唐少爷,唐公子,唐大才子,你此番打听别人身份的行为很可疑哟。”
“哪里可疑,就问问而已。”唐小虎立即反驳。
小蚊子也难得凑过来掺了一脚,轻声道:“解释等于掩饰,你还说你不可疑?”
唐小虎吃了一憋,万分后悔方才调戏了小蚊子。
何谓自掘坟墓,这就是。
不过,秋香秋香,真是人如其名的名字。
有着秋的清冷淡雅芳香。
吃完斋菜后,唐小虎就一直守着庙舍门,堵人。小竹子小蚊子在一旁干等,对他此等吃力不讨好的蠢行为很不看好。
或许应了一句傻人有傻福,唐小虎真的等到了。
秋香与那翠衣女子神色匆忙地朝门口走来,似乎并未留意到门边的唐小虎,所以手突然被拉住的时候颇吃惊地叫了起来。
唐小虎佯作擦身而过,甩头,摆出一个自认为最英俊最fēng_liú倜傥的姿态,露出自认为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笑容,道:“姑娘,好巧。”
秋香一回神,看见他,立即皱了眉冷声道:“放开我!”
唐小虎一愣,硬拉住她的衣袖,坚决道:“不放!”
秋香干脆一把推开他就快步往前走了。
随后而来的翠衣女子看得有些愣,不过按着秋香的性格,绝对是这个人有什么古怪。于是她趁着唐小虎被推得后退几步,仍站不稳的时候上前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瞪着他道:“一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你是个登徒子!”
话毕便立即快步跟了上去。
唐小虎连遭两番打击,在石化中碎裂。
小竹子在旁边笑得腰也直不起来,连一直神色淡漠的小蚊子也忍不住掩嘴笑了一声。
入夜,整个苏州就笼入了一片明亮的烛光中。河水粼粼,闪烁着月华与灯火的光芒。大街小巷人声熙攘,好不热闹。
华灯chū_yè,繁盛如同绽放的菊花。
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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