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接过,看着那平正的切口,讥讽的淡淡一笑,“这是有人早早算计好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竟是连你都被算计上了。”我抬起头,眼神温柔的看着九夜,“九夜,我知道你是个蛊人。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处境吗?”
“……”他点了点头。
“那你能明白我说的话?”
“……”他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我安心的微微一笑,有些急切的看着他,“那么你会说话吗?”
“……”他顿了顿,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他只是看着我,伸手拉着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摊开,放在他心脏的位置。隔着单薄的衣服,我能够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他是想告诉我,虽然他是个蛊人,虽然他口不能言,但是他的心里有我。
我微微蹙眉,侧目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身影,压低声音道,“我是齐王的妃子,这一生也只能是齐王一个人的女人。”
他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可是按在我背的手依然那么温柔有力。
“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你的心思。你是我的蛊人,那么就像蛊人一样在我身边。不然齐王不会容你,国师不会容你,吴伦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他望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有些不舍的将我的手,从心脏的位置取下,紧紧的握在手中。我回握住他的手,有些哽咽道,“对不起……”
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蹲跪在我的面前,轻轻的枕在我的手上。那一刻,眼泪像是决堤般涌出。这一声对不起,是对九夜说,还是在对毕千说。我也分不清,只是觉得命运一步步将我逼入绝地,让我无力挣扎无法逃脱。那些我爱的人,终究会被我所累,被伤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而那些爱我的人,又有几分出于真心,几分出于征服,几分出于好胜?我不了解,也不敢去捅破。虚伪这块遮羞布,留着,便会让彼此都有所余地。一旦有一天被人揭去,那么呈现在眼前*裸的也只剩下丑陋不堪。
和硕宫的宫门被打开,未见其人,便先听到了齐勉异常震怒的声音。院中血腥的场景,不管任谁看了都会寝食难安。没有谁会愿意,将九夜这种破坏力极强又难以掌控的蛊人放在身边。想要让齐勉对九夜放心,我们还需要演上一场好戏。趁众人迎接圣驾之际,我附在九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点了点头,立刻起身站在我的床边。
我用余光瞄着寝殿的大门,待看到一抹人影时。故意漫不经心的斜倚在舒服的靠枕上,慵懒道,“九夜,你闯了大祸。你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蛊人,怎么会明白,别人的故意挑拨。是有人存心想要借大王的手除去你!没了你这个药引,我迟早也会死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九夜愣怔的站在哪里,目光呆滞的没有一点光彩。若不是早知九夜与寻常的蛊人不同,他完全可谓是蛊人中的异数。怕是连我都会误以为,他不过只是一个没有心智没有感觉的行尸走肉。
我暗自捏着一把冷汗,感觉着齐勉轻轻的推开虚掩着的宫门,走了进来。我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他脸色阴沉凝重,紧缩着的眉头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目光流转,他只是匆匆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便牢牢的停留在九夜的脸上。
猜测,揣度,审视,还有犹豫不决的挣扎。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复杂而又深邃。我深知也齐勉的性格,对于九夜最好的解决方式便是赐死。他早已习惯将所有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容忤逆,更加不会允许有任何变数存在。
更何况如同九夜这种无法预知的变数。
齐勉思忖着,打量了九夜片刻。向着九夜迈进了一步,他面无表情的抽出腰间悬挂在腰带上的佩刀。那是一把西域进贡的金色弯刀,平时挂着身上也只是装饰而已。可是此时握在他的手中,却是一把足可以取人性命的武器。
他握着弯刀,定定的看着九夜的眼睛,冷声道,“来人,取碗来。”
多福战战兢兢端着木盘,拖着一个青花瓷碗,恭谨的来到齐勉身边。齐勉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九夜的表情,伸手拉起九夜的手臂,徐徐的在他手臂上重重的划过一刀。沿着血口,嫣红的血液一涌而出,像是细流般流进碗中。
从始至终,齐勉都在观察着九夜的神情。从始至终,九夜都是那副木讷呆滞的模样,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好像那锋利的刀子,划破的只是别人的皮肤,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齐勉的双眼缩了缩,端起那青瓷碗,走到我的面前。顺势坐在我的身边,用那亲昵的语气,哄着我,“喝了吧,不要一天到晚总把死字挂在嘴边。我说过,不准你死在我的前面。寡人是天子,就算阎王也不能抢走我在意的女人。这蛊人你若想留下,便留下。只是一旦发现他有异常,要马上告诉我。我不准你有事。”
我有些动容,静静的凝视着他,似疑惑似不解般问道,“为何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的心不在你的身上。”
他释然一笑,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尖,宠溺道,“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那么我便陪着你把心找回来,然后让你心甘情愿的将心交给我。第一次险些失去你,我只是慌了。因为我知道,冷逐月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来。也许你会受伤,也许你会病倒,但是绝对不会离开我。
可是这次,我却是怕了。看到你一个人,那么安静的躺在一间冰冷的屋子里,那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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