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又逢连夜雨,这场病,对我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司徒腾空为我把过脉,脸色凝重的久久不语。萧萧嘤嘤而泣,又怕自己的哭声,惹得我难过。强忍着发出弱弱的呜咽。
气氛瞬间压抑沉闷,透着难言的凄凉悲切。
我静默不语,静静的听着沙漏的声响。像是想着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有过心。沉静了一会,淡淡的开口,“花锦,将此事禀告大王吧。萧萧,将东西收拾一下,等到旨意下来,便离开。”
司徒腾空忧心的看着我,气苦道,“姐姐便不能为自己想个法子吗?若是真的被打入冷宫,缺医少药,姐姐……姐姐的时日……”
“不要说。我知道,什么都知道。只是我累了,司徒,我真的累了。这样苟延残喘的偷生,费尽心机,不过也只是一日与两日的区别。于其这样苟活,不如图个清净。至少,我的心可以得到片刻的平静。我可以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什么都不用去想,只是安心的走完最后一程。”
“娘娘!”花锦关切的看着我,面露不忍,“娘娘身体羸弱,怎么受得了那种苦?不如找个由头,让大王这段日子不要来。便有我们几个亲近的照顾娘娘,这和硕宫的日子,总是比那冷宫好过的多。说不定,好好调养着,娘娘的病会有所好转。”
我目光柔和的看向花锦,冲她暖暖一笑。她这话说的简单,可是我却知道,她如此说,如此为我掩护考虑,会担上怎样的风险。
我还真是一个生性凉薄多疑的人,对于花锦。一直心存猜忌。夜访冷宫,与李思卿见面,也是为了拉她下水。才会将她带在身边。可是如今,我是真的落了难,一旦齐勉得知我如此病重。往日所有的荣华恩宠,全都会如同水中花月,略有波动,便会摔成一片涟漪。
那些荣宠,从未真正的属于我。对于齐勉而言,我不过只是一个有趣的玩物。一时无聊消遣的宠物罢了。这王宫中所有的女人,哪个是他真的在意过的,说到底无非都是棋子罢了。生儿育女的棋子。制衡前朝的棋子,互为肘腋的棋子……
而眼下我这颗棋子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那冷酷无情的性子,又怎么会在多花一点心思在我身上?如果现在我将这么大的事隐瞒下来,纸包不住火。等到事发的时候。萧萧,花锦,司徒腾空……这些一直守在我的身边,真心维护我的人,都会受我牵连,受池鱼之灾。
我的时日原本便不多。又何必为了贪恋这一日两日,累的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为我吃苦受死?
我不可以如此,不能如此。于其蝇营狗苟。不如怀揣着这最后的温情,最后的温暖,静静的死去。至少,在我临时前,我可以心无杂念。好好的去想毕千,去追忆我们过去美好的时光。去缅怀我们那段苦涩无果的爱情。
我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不舍的看着司徒,看着萧萧,看着花锦。决绝道,“不必了,按我说的做吧。萧萧,把东西简单的收拾一下,准备几件换洗衣服便好。”
“姐姐……”
“司徒,我这一生,有太多的迫不得已。这最后的一段路,便让我自己来选吧。我负了你,辜负了你的期望。”
司徒腾空神色凄凉悲苦,他深深的望着我,深陷发青的眼窝,闪过一点泪光,“姐姐不曾负我,是弟弟无能。弟弟这便回去,多备些药给姐姐带上。不管姐姐去了哪,弟弟都会想方设法将药送去。弟弟别无所求,只求姐姐一件事。”
我柔和一笑,点了点头,“你说。”
司徒腾空直直的看着我,声音低沉道,“但凡有一点希望,请姐姐都不要轻言放弃。”
我微微一怔,含泪道,“好,我答应你。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会努力的活下去。”
萧萧悲泣无力的跪在我的面前,忍不住痛哭出声。花锦也忍不住用衣袖连连拭泪。我努力压抑着自己悲苦的情绪,强挤出一丝笑,命花锦将我的病情如实禀告。
司徒腾空也急着赶回太医院,为我准备药材。
寝宫内,只剩下我和萧萧。我有些疲惫倦怠的倚在窗前,伸手推开窗子,望着外面萧索的冬景。恍惚间,似乎又看到那挺拔的身姿,直挺挺的跪在雪地中,执拗的乞求。
收拾衣物悉悉索索的声响,在耳边回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偌大的寝宫安静的可怕。等我回过神,发觉不对,转过头。
齐勉不知何时早已站在我的身后。他身上穿着耀眼的金丝龙袍,神色平静无波的望着我。
在他的脸上我看不出一点喜怒,他的双眸是那么的深邃悠远。他定定的看着我,我亦定定的看着他。相对无言,就这样彼此凝望着。渐渐的我莫名的有些气弱。
“你从未信过我?”
“……”我一哽,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想过他会在不见我,也想过他会因我坏了他的兴致,盛怒之下,直接将我处死。可是却从未想过,他会如此问。
他嘴角抽了抽,气恨道,“你想求死?”
“我不想死,可是我又能怎样?阎王要我三更死,岂会留我到五更。既然只有一死,走我一个便够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哈哈……”齐勉讥讽的冷笑,忽然上前一步,用力抓住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不想连累任何人?连累?丫头,这和硕宫只会有一个主人,如果有朝一日,这宫里没了主子。那么这宫中所有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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