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泪痕未干,也顾不得净面。紧握笔杆,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悄悄放入司徒腾空送来的食盒里暗格里。命萧萧立刻将温药的食盒给司徒腾空送去,并嘱咐她无论如何,也定要司徒将这字条交到袁闽手中。
安排好了一切,看着萧萧匆匆而去,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伸手轻拂脸颊,手上一片湿润。怔怔的看着自己沾上泪水的手指,不由得冷笑。
我林晓曼,竟然也有利用眼泪来博取怜惜的时候。哥哥曾说过,女人的眼泪,只会伤害真正爱她的人。如果那个人不爱你,不在意你,即使痛得心如刀绞,即使有一日被逼入绝地,也不要当着那个人的面轻易哭泣。
我也曾那么倔强而又固执过。对于那个和我恋爱,却和我的朋友滚上床的学长,狠狠的甩了一个嘴巴。没有流一滴眼泪,没有一点眷恋,就那么决绝的转身离去。我以为我永远不会有用眼泪博取男人怜悯的那一天,我以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便可以随心所遇的生活,活得快乐精彩。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突然穿越到这古代。来了这么一个男尊女卑,女人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时代。
一个女人在这里什么也不是,即使她出身在高贵,即使她拥有再好的家世。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结盟联姻的工具,不过是放在家中赏心悦目的摆设,不过是床榻间*的一件玩物。
在这里稍微有些资本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只有他,也只有他。爱一个人,会爱的那么执着,爱的那么纯粹而又彻底。他的爱就那么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放在哪里,连带着他的心,一同交到我的手上。不用去想,不用去猜,即使不能时时刻刻相见,我也能够那么清晰的感受的到他的在意,他的怜惜。
我知道,只要我将遁真王爷说的话,如实告诉他。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来阻止,哪怕是与遁真王爷交恶,哪怕是违逆齐王的命令。为了我,他会义无反顾,他会干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是之后呢?当这件事过去,我们又该何去何从?让他背负着祸乱齐国的千古骂名,与我隐居山野。过着寝食难安,东躲西藏的逃亡生活?还是让他终日忧心与齐国百姓的疾苦,每日郁郁寡欢的荒废了他的一生?
明明快要结束的,只要我们帮助齐王铲除了李杰铭的所有党羽。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功成身退。他还是做他齐国大臣,继续励精图治的努力下去,完成他让齐国繁荣昌盛,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梦想。我也便可以远离王宫,每天都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毕千!
哪种可以日日相盼,夜夜相守的生活,也是你心中的企盼吧?
这种幸福马上便可以得到,已经离我们是如此之近。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遁真王爷来破坏,怎么可以在这关键时刻,将毕千牵连进来,让他为了我背负那么多?
不能牵连他,那么我只有利用齐王的所谓友谊,也只有与虎谋皮般找上袁闽合作。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掉遁真这个麻烦,好好的等着我们可以真正相聚的那一天的到来。
我抬起头,看着铜镜中自己楚楚可怜的憔悴影像。这样清冷,绝美,脸上挂着淡淡哀伤的凝香,看得我也不禁一阵恍惚,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帐外隐隐的传来凄婉的箫声,如泣如诉,情意绵绵。我慢慢回过神,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走到琴前,手指拨动琴弦,琴箫相和,音调由凄婉渐渐变得平和淡然。整个人的心境也随之变得平静祥和。
一曲作罢,那箫声便消失不见。想来冷逐月该是走了,等到萧萧回来,回话说东西已经交到司徒的手上。我终于安下心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次日,一切如常。眼看到了与袁闽约定的时辰,寻了个由头,悄悄的来到猎场一处偏僻幽静的林子。袁闽还未到,抬起头仰望着干净的如水洗一般蔚蓝的天空,独自静望着。
身后传来衣料划过野草的细微声响。我假装未觉,屹立在哪里,静默的望着天空。直到那脚步声停在我的身后,我依然一动未动。
身后来人,等了一会儿,柔声唤我,“凝香。”
我心头一紧,警觉的转过身,用探究审度的目光冷冷的打量他,“你是谁?”
袁闽微微诧异,“凝香,你怎么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假冒楚国王子?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袁闽。你不是他。”
袁闽一怔,眼神变幻莫测的盯着我。
我不着痕迹的悄悄将手收回到衣袖内,一把薄刀悄无声息的滑入指间。只等着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果此人并非我们的人,那么他便必须得死。所有知道我真实身份,而不能保守秘密的人都必须得死。元国公主凝香永远不会出现在齐国的王宫中,永远不可能会是齐王的妃子。
凝香早已经死了,她纵身跳崖,也便永远的留在了崖下,永远的在这世界上消失了。
袁闽静静的望着我,一时间除了细微的风声,枝叶的沙沙声,吵杂的虫鸣声,不再有任何的声音。唯有那透着丝丝凉意的秋风,有些萧索的吹拂过我的脸颊,吹动着几丝秀发随风轻舞。
“你是如何知道的?袁闽的一言一行,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我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自认为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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