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为了她,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是你什么人,她又是你什么人?难道你我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你刚刚认识了一年的女人?”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星儿。”
“星儿?哼,冷逐月,你问问自己的心。对你来说,她真的只是星儿的影子,还是不知不觉之间,你也中了她的毒。无药可救的爱上了她?”
“爱是什么?吴伦,你早知道我没有心。只是我永远忘不了星儿,忘不了她死在我怀里那一刻,抓着我的衣袖,对我说——哥我怕。
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你知道哪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吗?我已经失去了星儿一次,绝不会再失去一次。”
“荒唐!她是元国公主袁凝香,她不是星儿。只是因为她身上有星儿的影子,你便如此方寸大乱由着她牵着你鼻子走吗?
这个女人美的妖艳,心冷凉薄,又精于心机。她外表柔弱却心有猛虎,一旦她发起狠来。必将手段雷霆,无所不用其极。
是你搅了她和毕千的团聚,又将她带回了王宫。她一定已是将你恨入骨,总有一天,她的恨,会变成一把利刃,要了你的命。一旦齐王也被她所惑,对她千依百顺言听计从,到时看看还有谁又能救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我只要她平安活着,至于她是恨我,或是杀我,那都是我的命数。不劳你为我报仇。”
“哈,哈,好!好!”吴伦狠声说道,手指因为过多用力的紧握而发出咯咯的声响。屋内的气氛瞬间有些紧绷,压抑。静默了一会,吴伦终是被冷逐月气得无话可说。恨恨的说了句,“执迷不悟!”便气冲冲的径直离去。
我能感到冷逐月依然站在我的床前,他是再看我,还是再看着吴伦愤然离去的背影。我并不关心。只是,听到冷逐月轻轻的叹息,似伤感的呢喃一句,“你何尝不是?”
心依然不由自主的一抽,有了一霎那的收紧。
冷逐月徐徐地坐在我的床边,像是朋友交谈般的低语,“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毕千因为抗旨不遵,已被齐王打入天牢。那些誓死追随你的元国旧臣,也都被人暗中监视起来。
只要齐王一道密旨,这些人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消失的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到时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死因,也不会有人追查此事。就连你身边的萧萧,司徒腾空也不会例外。
还有,那个把你从我手中抢走的蛊人,已经落入了国师手中。听说,国师有意用他炼药。只要将他整个人活着放入炼炉,用火煅烧三天,他的血肉自会炼成一种秘药。
这些人都是与你同生共死,经过患难的。他们是生,是死,都在齐王的一念之间。也在与你的一念之间。”
冷逐月话毕,伸手轻柔的把我掖了掖被角。坐了一阵,起身,静静离去。
我十指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我好想起身,跑到齐王面前,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要如此对待毕千?
毕千虽是齐人,虽然是他的臣子。可是他为了齐国蛰伏元国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受尽凌辱。是他帮助齐王得了元国,是他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替他挨了刀子。是他与李杰铭明争暗斗,为他铲除异己……
齐勉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一面说着,要让毕千平安富贵,让我心愿得偿。一面又将毕千打入天牢,将我囚禁在和硕宫?
他如此做背信弃义,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天理!!公道!!
我在心中突兀的冷笑,在这封建统治阶层主导一切的古代,在这君王一言堂的世界里。这天下是齐王的,这天下的百姓是齐王的,这国家所有人的生死,富贵荣辱都悉数捏在了齐王的手中。这国家的芸芸众生,无不是仰着齐王的鼻息苟活。
齐王的一念,便是他人的一生,是风光无限,是蝇营狗苟,是平安喜乐,是生死奔波,亦或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有人都如同天上飘着的风筝,即使看着再美,飞的再高,那绳子永远都攥在齐王的手中。
无法挣脱,无法改变。如有一日挣脱之时,便是跌入谷底,粉身碎骨之日。
而我又能如何?即使心中明白,却依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沦。
因为毕千不可以死,萧萧不可以死,司徒腾空不可以死,那些追随在我身边的人不可以死,还有九夜……
生死之重,已不是我可以承担的起,亏欠的起的。我无法说服自己,凉薄到不去顾及任何人,便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走在黄泉路上,我又该如何面对他们的质问,他们的指责,他们失望的眼神。
原来,即使是死,竟也不是那么轻易。一个人活着,所要背负的太多太多,说生不易,死又谈何容易?
我不禁长吁一口气,想要吐出心中所有的憋闷,可是胸口依然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般,让我呼吸艰难。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似乎都放在滚烫的油中煎炸着,那种难受的感觉恨不能伸手掏出自己的心,以求得一瞬的平静。
头痛欲裂,我什么都不想再想,可是偏偏往事一幕一幕的在脑中回放。那过去和毕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哪怕是不经意间的一瞬柔情,都变得异常清晰。我从未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过自己的心,那似被掏空,似被人握着手里揉搓碾碎,那连呼吸似乎在痛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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