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在。
地板上,一地烟灰,不知是我留下被风吹到地上的,还是我走之后,她留下的。
如果真的,那么我情愿是第一种。
她坐在窗户边,窗外有冷风,吹动着她的发丝。
我走了过去,从后面搂住她,她的全身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这样的女孩,我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你还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真的很让人心疼。”
她的头转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带着朦胧的水汽。
忍不住,我吻上了她。
她的手,解掉了我的衣服,却看见我身上大大小小的青肿。
“怎么回事?”她问。
“没什么,拍戏的时候难免会受点伤。”
她立马转身跑出房间,出去一趟后,抱了一个小药箱进来。
“把上衣脱了吧,我给你上药。”
我没反对,听她的话脱掉了上衣。
她把药涂在青肿处,然后用手指轻轻按揉。药很清凉,她用力也很轻,很舒服。
“当群众演员这么辛苦,以后还是不要去了吧。”她说。
我知道她是关心我,但我不能不去。
我自己很清楚,除了拍戏,我什么也不会。
去餐馆当服务员,去商店当销售员。要我去的话,我怕顾客会把老板的店给掀了。
一句话说白了,我左言不会伺候人。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的力度不小心重了一下,我痛得咬牙。
“拍戏受点伤很正常的,男人嘛,受点伤没事的,你专心点。”
她听了我的话,立马把手上的力度放轻。
她将我全身都上好药后,天已经晚了。
“你在床上休息一会,我出去买点吃的。”
“好。”
她收拾好药箱,然后出门。
我坐在床上,点燃一根香烟。
看了一眼地上的烟灰,虽然我有过很多女人都抽烟,但我却并不喜欢女人抽烟。
当一个女人爱上香烟的时候,那么,身边的烟雾,就是缠绕在她心中的寂寞和孤独。
她,是和我在一起才开始抽烟的吗?是我,让她开始寂寞和孤独的吗?
我伸出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左言,你他妈的就是一傻逼。
她只是你所有女人中的其中一个,这么在乎干嘛,还把自己搞得这么忧伤。
她回来后,给我熬了一碗南瓜小米粥。
“外面卖粥的那家店今天没有开门,我自己去超市买了点小米和一小块南瓜。”她一边说一边喂给我喝。
她熬的粥很清淡,也很清香。
“你会熬粥?”
“小时候学过。”
那天晚上,我就一直抱着她睡觉,什么也没做,她抱得我很紧。
书上说,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清晨醒来,她对我说“早安”。
我告诉她,我可以陪她几天。听到我这样说,她很高兴。
算起来,我们还没有正式约会过,这是我的过错。
和女生约会的方式有很多种,每种我都很在行,经验之谈。
不是我要老提起我交往过很多女生,而是这是事实。
这几天我陪她玩了很多地方,她就像个初恋的小女生一样,就如俞艺那场比赛上的吻一样生涩。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大灰狼一样祸害了一只小白兔,从心底涌出一股罪恶感。
不过这种罪恶感没有持续多久,就像我知道我和她的恋情不会持续多久一样。
女人对于我左言来说,都只是过客。
怎么形容她呢?她就好似一朵玫瑰,初见时触碰到的,全是她身上的刺,而我现在抚摸到的,是她柔软的花瓣。
女人如玫瑰,多俗的比喻。
原谅我烂到家的文采。
一个星期后,猴子打来电话,“大哥,伤好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说。
“我最近听人说有剧组在招演员,你要不要来?”
“当然,什么时候?”
“明天。”
“好的。”
挂了电话,我对沈依真说:“我明天得去一个剧组试镜。”
“好。”
她只有这样简简单单一个字,可是说完,她就吻上了我的唇。
第二天到了剧组,在去的路上我就听说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导演,一旦被他看上,肯定有前途。
到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前途,掌握在别人手里。
所以说,这个角色,我一定要拿到。
这次拍的,讲的是一群出海的兄弟之间的情谊,一群人都是很勇猛的汉子。
这次试镜我们去了海南,导演在大洋的一艘轮船上选人。
“我们这部戏拍的是海上镜头很多,会游泳的站出来。”导演说。
这次来面试的有一百多个人,有八十多个站了出来。
第二轮筛选导演一个一个地看,选上的往前走一步,选不上退到后面。
“你,到前面去。”
“你,也上前走。”
“你,退后。”
“你,你,还有你,都退后。”
……
当导演走到我面前,我目不转睛地目视前方,任他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你,退后。”
一时间,我认为我出现了幻听。
“你,退到后面去。”导演再一次说。
然后,我走到了后面。
第二轮筛选过后,导演对着站在前面的人说:“你们能在水下呆多久?”
“五分钟吧。”
“我能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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