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城南的路上,焦七发现了一个异常奇怪的人,他奇怪到连焦七都能一眼看出来。因为他背后背着一个硕大的葫芦,葫芦上糊了一层像干掉的泥块,皱皱巴巴的,不知葫芦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更为奇特的是这人双目微阖,走路有些不稳当,歪七扭八的,嘴里呢呢喃喃地不知还在念叨着些什么,竟像一大早就喝醉了一般!
焦七好奇地跟在这个“葫芦人”的身后,想要看个究竟。
其实不光是焦七,这一路上的好多人都发现了这个摇摇晃晃的奇特男子,当然也包括旁边早就按捺不住的乞儿。乞儿们平时下手还要迂回借机,绞尽脑汁才能做成一笔“买卖”。今天有这么大的一条鱼亲自送上门来,当然更是没有理由放过了。于是在这般情形下,只见一个乞儿在人群中左移右晃,两三下便窜到了那个“葫芦人”的身旁。乞儿目光向后斜瞄了一眼走在后面的焦七,随后伸手就去捞“葫芦人”怀中的东西,眼看一个暗红色的石头就要被那乞儿从“葫芦人”的怀中捞出!
焦七想要提醒那个“葫芦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情急之下,焦七上前一步,一个巴掌使劲地拍在了那裹满泥痂的葫芦上,并且大声地叫了句“喂!”出来。可能是因为焦七的心中太紧张了,这巴掌拍的力度没有掌握好,使的劲太大了,那葫芦的泥痂都被拍出了些裂纹。
按理来讲,焦七应该是决然不够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他只是栈勉强混口饭吃的小伙计,自小体型瘦弱,又是什么功夫都不会,见义勇为这种事哪里轮得到他来做。但他的性格出奇的执拗,他当初就是因为拗,不肯去做乞儿,差点饿死街头栈的丁老板发现,收留了下来。再加上他从小便被这帮乞儿欺负,自然是对乞儿们没有什么好感。当然焦七也知道,自己逞了这一时之勇,回头必定又是逃不了乞儿们的一顿打了。
果然,那乞儿听见后面的动静,猛然转头,发现又是焦七这混蛋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乞儿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了焦七一眼,然后就准备收手迅速开溜。但谁知那“葫芦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乞儿和焦七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乞儿大喜之下满面笑容地把那红石收入怀中,再两三下就又混入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见。焦七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又看了“葫芦人”一眼,默默地走掉了,只留下那“葫芦人”继续在那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焦七并没有看到,在他的手拍在葫芦上的时候,那葫芦外的泥痂便碎裂了些许。从那裂开的一小块缺口中露出里面葫芦的颜色,和那红石竟是有些相似。
这一大早发生的事情虽然让焦七郁闷不已,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去挑了粮草,把牲口给喂了。干活的时候,焦七一边想着这将要受的皮肉之苦真是没有意义,同时一边又在埋怨那个“葫芦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
一天就这样很快地过去了,焦七回到自己住的柴房却是没有什么睡意。平日里只要焦七得罪了那帮乞儿,他们总是很快找到他,狠狠地羞辱并殴打他一顿。但是今天直到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过,这样反而让焦七的心中觉得有些不安。
焦七就这样一直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睁着双眼躺在柴房里。这柴房也是丁老板分给焦七的住处,房内存放着些烧火做饭的柴火,喂牲口的饲料以及一些杂物,还有供焦七睡觉休息的一个小床。虽说这里的环境简陋不堪,但是对焦七来讲,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焦七的眼皮开始打架,实在撑不下去,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嘭”的一声闷响猛地让焦七清醒了过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柴房的门上。不知为何,焦七反而有种心安的感觉。“终于来了”,焦七一边心头这么想着一边爬起来开门,去迎接这个因为今天早上一时冲动而带来的惩罚。焦七开了门,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又四下仔细看了看,不由地一瞪眼,砸到柴房上的东西正躺在他脚边不远处,正是今天上午乞儿从“葫芦人”怀中偷得的那颗暗红色的石头!
就在焦七一头雾水的同时,在【平沙城】数里外的大漠之中,一片无边的黑暗里隐隐看到一个背着葫芦的男子,赫然就是焦七上午在城中见到的那个“葫芦人”。不过此时他已全然没有喝醉的模样,正拎着一只已经死透的蚂蚁,仔细地打量着它的螯足,那蚂蚁的体型着实惊人,竟然足足有半人大小。
“看来没错了,那东西应该就是在这附近。”男子低声自语道。
正在这男子说话间,周围的沙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的四周出现了一条条沙子向他移动的轨迹,仿佛有许多的东西正在沙下挖着地道向他前行一般。男子把那蚂蚁的尸体随手一扔,背后葫芦表面的泥痂瞬间全部碎裂,葫芦竟然自行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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