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办?”看着自己的兄长,郑静难掩惊慌之se地说道。
郑宇没有做出回答,反而在弟弟诧异的目光中,伏下身子,双目微闭,将耳朵紧紧贴在地上。便在抵达停放马匹之处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便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心神高度集中起来。周遭的人声、马声、呼喊声、哭泣声在一瞬间全部化作了沉寂。在灵敏地听觉之下,不多时郑宇就察觉到了自远方而来的不寻常的地面震动。那震动虽然轻微而遥远,却有逐渐增强迫近的趋势。
突厥骑兵来了!!
心中陡然闪过这个念头,郑宇迅速爬起身,目光犀利如刀地自周遭扫过。看到不远处有几名士子正准上马离去,他毫不犹豫地牵起郑静的手朝那边走了过去。
情势已经不等人了,如果不能尽快寻马离去,等待他们兄弟二人将是突厥人的屠刀。为今的选择只有一个--------夺马!
但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呼喊声:“子醒。子醒,我在这里!”
郑远楠和他那侍卫策马驰了过来。那侍卫手中,还牵着另一匹无人骑乘的空马。
“子醒,实在惭愧。情势太乱了,周清没能把马护全,被人偷走了一匹。我怕再有人过来索抢马匹,就跟周清骑马一道去寻找你们。”郑远楠命侍卫将那匹空马送至郑宇跟前,焦急地说道,“子醒,就为难你跟阿静就合骑一匹马了。阿清马上有些功夫。实在不行时还能为我们挡一挡突厥人。”
郑远楠没有不告而别,反而寻回来的举动,令郑宇诧异之余,心中也不由有些触动。
路遥知马力,ri久见人心。在这样地紧要关头,侍郎公子能有如此表现。很是不简单了。
“多谢则诚兄!”当着郑远楠的面,已经不适合再去夺马,郑宇不再犹豫,与郑静一道翻身骑上了马背。
“不知道突厥人什么时候会到。子醒,咱们快走。”郑远楠行事也很果断,招呼了郑宇兄弟和那侍卫,拨转马头向临汾城所在方向驰去。
前进的道路上有不少难民,马匹奔驰的速度受到很大影响。一些出身富贵的士子耐不得等待,竟然策马朝人群冲撞起来。但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倒使情况变得越发混乱。
“走官道太慢。还是寻其他路走!”郑宇看了看前方混乱的人流。又回身望了一眼,微皱着眉头对郑远楠说道。后方越发醒耳的轰隆声。飞扬而起的土尘,无不说明了一件事-------突厥人的骑兵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场逃生地赌博,至此已经等于输了一半。那些个冲撞难民的士子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正在将自己推入深渊。宝贵的逃生时间,就这样被白白耽误了。
“子醒公子说的是。”那名叫周清的侍卫点点头,也对郑远楠说道,“公子,再这样等下去,想走也走不了了!”周清本是行伍出身,曾在灵州呆过段时间,深知突厥人地凶残。
便在这时,自后方响起了凄惨的呼喊声。显然,那些落在最后面的难民百姓,已经被突厥人追上。
屠戮也自此……开始了!
但对这幕人间惨剧,郑宇无力挽救。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护卫住郑静地安全。“走!”侍郎公子也不含糊,当即拨马驰离了官道。
数以千计的突厥骑兵如chao水一般淹来,迅速将逃难的百姓们吞没。
追上了难民之后,突厥骑兵们化整为零,分作一队队游骑,肆意地放纵着自己的杀戮**。
飞扬的马蹄,挥舞的刀剑,凶残的狞笑,化作了难民们的噩梦。
那些不及逃走地士子,同样难逃厄运。满腹地诗书,雄辩如河的口才,换不来突厥人地一丝怜悯。若是知道参加这场诗会竟会带来如此命运,他们怕是打死也不会来。但现在后悔,已为时晚矣。
地面,迅速被鲜血染红,一片一片,斑斑驳驳。
“呼喝!”
四、五名身着轻皮裘、辫发的突厥骑兵,吆喝着奇怪的号令,高举战刀紧紧追赶着前方的三骑。
“公子,你们快走,我来挡一挡他们!”眼见追兵越来越近,侍卫周清一咬牙,抽出配剑,拨转马头,返身杀了回去。
郑宇几人不算幸运,虽然避开了大路,竟然还是被这么一小队突厥游骑给追了上来。而且如郑宇先前所估计的一般,突厥人的骑术高明太多,只要被对方盯上,逃脱的希望实在是很渺茫,眼见着距离被不断地拉近了。所幸的是,突厥人没有使用骑she,否则根本无法逃出这么远来。
周清的奋不顾身,也只仅仅争取了几息的时间。那些个突厥骑兵配合得相当好,几人一合击,很快就将并不如何擅长骑战的周清砍下了马,有一骑更是直接从他的身体上踏了过去。
再不理生死不知的周清,几名突厥骑兵高声呼喝着,朝前面的两骑追了上去。
郑静恰好回头看到了那一幕,脸se顿时变得煞白,环着兄长腰的双手陡然一紧。
“阿静,下面就靠你自己了,一直往前,不要回头。”郑宇一边纵马前驰,一边冷静地对身后的弟弟说道,“准备接过缰绳。”
“大哥,你要做什么……”郑静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了些不好的念头,双手将兄长环得更紧了。
但不知做了什么,郑宇很轻易地就从郑静手臂中脱离了出来,随即身体如泥鳅一般从马背上滑下,原本控在他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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