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时候夜色已如泼墨。隔着窗,传来了竹林摇曳的风息。
走廊上的灯,透过和室的门,落下橘黄色的痕迹。有身影倚在外头,清晰的轮廓映在了她的眼里。
那抹熟悉,她揉揉眼,披上了外衣。
动作放得很轻,怕吵醒熟睡中的人,而她是饿得久了全没了睡意。
门外的人是忍足,双手环胸靠着长廊。她搔了搔长发,笑道:“大半夜装鬼呢。”
“是啊,装鬼吓你!”他拉过她的手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两人绕着楼梯而下,一路走着,直到旅馆落在了后方,而他们淹没在了竹林里。
脚下是弯曲绵长的石子路,通向竹林深处,路旁是一盏盏油灯铺路,瞬间有种曲径通幽处的静谧。
她不知道竹子有什么奥秘,眼前月光被反射成了弧度,绕着林子一圈圈扩散开来。而圈子的中心是一处亭子。
她显然对这风景着迷,张张嘴,却又不忍打破这份平静。
忍足低头看着她,“饿了吗?”
“这像似给我践行。”她见他打开了保温瓶,取出了些点心,上头还透着热气。她感觉原本忘了的饿意又跑了出来。
“这样的环境,好像比较适合喝酒。”
看着她狼吞虎咽,忍足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你今天还没喝够?”
“那不是觉得现在更适合喝酒赏月嘛!”难得只有两人的夜晚,“如果我没有醒,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忍足喝了口茶,转向她,“那就只有我自己解决。”
“还好我醒得及时,不然就浪费了。”
“......”
夜晚的风有些大了起来,竹叶沙沙作响。
“冷了,我们要回去吗?”虽然这么说,但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四周。
话刚落,忍足从一旁拿出了件大衣,这时,她才发现忍足已经换上了厚外套。他将大衣递到了她怀里。
“你考虑的周到。”云夕不敢置信,但面上是欣喜。说着,将大衣披在了身上。
忍足的贴心,令她沉溺。
“侑士,我.....”她抬头,正好对上忍足的打量,“怎么了?”
忍足捏着下巴,半晌,开口,“你穿反了。”
“......”有种满怀感动被瞬间浇灭的感觉。
“你刚刚要说什么?”他问。
云夕躺在长凳上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只是觉得走了后会不习惯,没有你在身边。
“困吗?”忍足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不困!”她把眼睛睁大,望着忍足,她想就这样和他待着,即使眼皮不自觉的想要贴在一起。
“不困的话,我想听你唱歌。”忍足说。
“你要听什么?”
他悠悠的道:“你会唱什么,我就听什么,如果你什么都会,那么全部都唱一遍。”
“......”
“如果累的话,可以分开唱。”
“......”
“然后唱一辈子!”
十二月的英国,天空下着小雪,落在地上很快得便消失不见。
没有接受同学的圣诞节聚会的邀请,她匆匆离开了学校。
来英国已经一年多了,如今她升上了一所大学。
刚来那会儿,她在家当个十天半个月的懒虫,甚至有一直当下去的打算。但显然云琳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很快的,一纸入学通知单甩在了她的面前。
于是乎,她的悠闲大梦就此破灭,又开始了漫漫学生生涯。
迈出校门的时候,她给班上的人发了条信息,告之有事先走一步。如此先斩后奏,实在是难敌他们的热情。
她在这混得如鱼得水,也有些谈得来的朋友。但终归会时不时想起那些在日本的伙伴。
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大都忙着各自的升学。忍足打电话来说,他们都进了东京大学,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好的事,这样他们又可以一起创造网球的奇迹。
至于忍足在这一年间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没几日就回去了。而最近的一次,还是在迹部与西园寺的订婚礼上,她瞧着忍足瘦了不少,问他,他不愿意说。
于是她从西园寺那里得知,忍足在考英国著名的医学院,说是升学率极低,难度可想而知。她知道这有她的原因,分隔两地的恋情是折磨的。
她曾说过再过一年,她会回日本。但终究忍足等不及,因此,继迹部之后,他也将目标定在了英国。
走在回去的路上,伸出冻得通红的手呵气。她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雪,不知日本是不是也是那么冷呢。
“喂,中国女孩。”
身后传来轻佻的声音,她没有意识到是在叫自己,毕竟在英国大街上中国人也不会少。
“喂,你是想要逃跑吗?”来人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云夕回头,被高高耸起的领子遮去了半张脸,露出的眸子在对上来人的瞬间闪过厌恶。
她很快的侧身,躲开他的手。
“上次的账还没还呢。”
“你是谁?”她看着眼前的人,淡黄色的卷发碧色的眼,长得人模人样,可这轻浮的神情令她不悦。
“上回不是很嚣张的甩了我一巴掌吗?”他弯了弯嘴角。
“是你啊,不是让你回去洗洗脑子了吗?”云夕想起了上次跟踪自己的那个人,记得是被自己揍了一顿。说是甩一巴掌是含蓄的吧。
“你——哼,大爷我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他说着,手已经朝她脸上伸去。
“啪——”她抬手挥开,“小子,如果你想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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