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当时你妹妹说的是‘我看到她的尸体’。”林遥强调着,“快递员15:25分离开,你妹妹15:30进入现场,相隔时间是五分钟。就是这五分钟里,潜伏在方惠体内的变异砷毒毒发。”
显然,林遥把贺晓峰绕糊涂了。他的脸色不善,抬起手打断林遥下面的话,说:“我需要纸笔记下时间。”
司徒不声不响地递给他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看着贺晓峰记录下快递员进出的时间以及妹妹进出的时间,最后,是方惠毒发的时间。
可即便如此,贺晓峰仍然找不出林遥分析中的漏洞。
完美的,无懈可击。
只是,贺晓峰四两拨千斤,一句话搪塞过去:“这些情况跟我有什么关系?”不仅如此,他还提出另一个质问,“林遥,你说五年前的案子跟我妹妹的情况一模一样。而且你还说,那个报案人进入现场的时候没有看到视觉死角里的男友。但是你转回头来就说,我妹妹发现方惠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这是前后矛盾。”
不等林遥说话,司徒忽然咳嗽了一声。他拍拍林遥的腰,暂时将他拉到一边,“贺晓峰,我低估你了。”
“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司徒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说:“我有个习惯。当确认凶手之后,会把自己当成对方试图脱罪。我确认了你,那时候我就是你。然后发现,不管对‘我’提出什么指控,‘我’都可以找理由解释,没有绝对的肯定,也没有独一无二的确凿证据。那时候我就想,是你智商太高呢,还是林岳山把你教的太牛逼。后来我想明白了,你还不足畏惧,但是你背后的林岳山挖掘出了你的潜能,让你可以在方惠案中有能力跟我们对抗。但是你要清楚,你的能力只有在方惠案里才能发挥,因为林岳山已经给你铺好了路。”
终于把林岳山摆到了桌面上,但贺晓峰却不为所动。他狐疑地摇摇头,“我完全不知道你口中的林岳山是谁。而且,你不要偷换概念,我现在问的是:林遥说的情况为什么相互矛盾。”
司徒说:“你否认认识林岳山,但是我还要提他。因为他在整个事件里起到了主导性的作用。包括谋杀方惠的手法,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但是这里面有个异变。这个异变就是你妹妹,贺晓月。”
接着,司徒说:“事实上,贺晓月去方惠家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个异变。”
因为她们所在的公司并没有通知贺晓月取方惠家取图纸。
“什么!?”贺晓峰惊讶,直接喊了起来,“但是,是方惠给公司打了电话叫她去的。”
“不,方惠也没打电话。”林遥补充道,“我们调查过方惠的通话记录、她们所在公司的通话记录、根本没有贺晓月说所的那通电话。你明白了吗?贺晓月去方惠家,是自己的行为,自己的主意,跟任何人、任何一方都没关系。那你能不能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又为什么选择在那个时间去?”
“不……”贺晓峰的眼神开始飘忽,口气也不像方才那么盛气凌人,“我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啊,事后,她告诉我,想要在方惠家里找到遗书,但是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后来,听说现场少了东西,晓月很害怕你们会怀疑她,就跟我商量该怎么办。”
闻言,司徒哼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让人不爽的藐视,“贺晓峰,你妹妹跟你说这个情况的时间是案发后的第二天。而我们确定少了某样东西的时间是案发后的第三天。你不觉得纳闷吗?贺晓月未卜先知了?再者说,知道现场少了东西的只有特案组的人和我。贺晓月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是文堂告诉她的。”
“文堂?”林遥冷哼一声,“别逗了,这件事文堂根本不知道。”
很快,贺晓峰从震惊中冷静下来,质问道:“这不合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有具体的时间记录吗?有明确的证据吗?什么都没有,仅凭你们俩空口白牙的说几句话,我为什么要相信?”
但,这不是贺晓峰信不信的问题。调查资料在,证人在,你说不信有什么用?这一点贺晓峰明白,但此刻,他必须反击。他开始质问林遥:“你说的这些情况都是我妹妹的,跟我没关系。如果你们说我是凶手,麻烦拿出证据来。”
所以说:在司徒的概念里,贺晓峰一战才是最艰难的。因为他们没证据!
看到林遥被贺晓峰挤兑,司徒不禁在心里痛骂:你大爷的林岳山,老子肯定要弄死你!
司徒敲了敲桌子,将贺晓峰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贺晓峰,你不用急着要证据。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跟你磨嘴皮子,更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到现在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明白我为什么不把你交给特案组。”
“因为你们没证据!因为我不是凶手。”贺晓峰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讥笑着司徒。
走到这一步,继续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关键是:时间不够了。
司徒干脆地说:“我直说了吧。贺晓月为什么会在案发时间去方惠家,为什么又跟我们说谎。是因为,她亲眼看到你把高价矿泉水交给你父亲,你父亲看了之后又给了你。贺晓月还看见你用注射器往水瓶里打了液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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