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天海市某公路旁,一辆吉普车缓缓停下。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大叔模样的头儿对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兵说道,同时递给他一小件东西。
小兵接过来一看,是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头像让他吃了一惊,“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吧?虽然长相邋遢了点。”他暗想道。再瞅瞅名字,还好,名字完全跟自己的名姓八辈子打不着边,不然真让人怀疑身份证上的人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胞弟了。
“头儿,这个是……?”小兵弱弱地发出了自己疑惑的问话。
“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头儿带着一丝嘲讽说到,“为避过敌人敏锐的目光识破咱的伪装,变更身份证这程序是必不可少的啊。”
小兵耷下脸,无力地看着身份证,脸顿成了苦瓜状。树靠皮人靠脸呀,身份证上的人,什么鬼模样儿;名字万万千,取啥不好,偏偏叫“吕范二”;出生年也不对,把他整大了一岁,凑了个整,成为二十了。
“这是哪个所制作的身份证?”小兵检查看了身份证后,愤慨了,“我要找那管事的理论!”
“直嚷个鸟!你不完成任务,你就只能一直是‘吕范二’”,头儿不耐烦了,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分贝,“滚吧!”
“是!”小兵肃穆地敬了一个军礼。
他下了车,去车后拿行李,揭开后箱,里边空空如也。于是小跑到车窗低下头向在车内的头儿问道,“头儿,我的行李呢?”
“哟,瞧我这记性,”头儿作惊讶状,狡黠笑着自拍了下脑袋,“出发紧急忘了告诉你,你的行李我叫其他人拿下来了,未出发前拿下来的。”
小兵彻底无语掉,这老油子无时无刻都在变招玩自己。
“我这样也是为你好,你说,你执行任务不愁吃不愁喝的,没正式工作又不缺吃穿,能不让人怀疑么?”头儿搬出了自己的一套,“所以,你要自力更生,从底层做起。”
小兵呆在车窗边,眼神呆滞地望向通往城里的路,路上净是车辆来往行驶,遮没了路的尽头,缭乱了视线。
“你还担心你在这城市里活不下去?”头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是啊,是啊,”小兵听了,掩不住喜悦,头点得鸡啄米似地爽快说道,以为头儿这么一说,他就会告诉他,缺了啥啥,可以到哪哪找某某人提供,他心里那一片乐啊。
“野外生存训练时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爬的,水里游的树上长的,光靠吃那些你小子不也活得好好的?”头儿的一番话,浇灭了小兵心中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小火苗。
“善了个哉的,”小兵在心里嘀咕,在头儿面前,他的小意见,只能闷闷消化在自己的肚子里。
“还有啊,你现在的那个身份证,我已经在派出所留了案底了,你可是个网上逃犯,你自己小心点,抓住了可没人保你!”头儿缓缓说道,“有了前科的人,执行任务才让人信任,减少不必要的怀疑。”
“感谢上级对我的关心着想,”小兵严肃说,瞬而无耻地转为谄媚笑道,“头儿,赏些个子儿吧,就点点就行,就点点。”
头儿见他求得恳切,动了恻隐之心,摸摸口袋,掏出了钱包,小兵斜眼往里瞄了一眼,还好,有几张红的。
“饿死鬼,拿去!”头儿挖出了钱包里的子儿,探出一只手来。
“就这几张?粮饷都给嫂子给扣押啦?”小兵试探性说,他还希望头儿还能从鞋子啊袜子啊什物子再多捞几张票子来,毕竟多多益善呐。
“嫌少?不要了?”头儿做欲收回的样子。
小兵一手立即从头儿手中抢出这几张票子,“谁不要了?”
“忘记你的身份,尤其是你以前的身份,记住,你现在是网上逃犯吕范二,”头儿说着,吉普车引擎响动起来,“老子要回去了,你小子给我滚吧!”
“是!”小兵肃穆挺直身子又敬起一个军礼,“回去替我向大队里的弟兄问好。”
吉普车呼啦一声从他身旁开走了,他目送它消失在正在逐渐昏暗下来的夜色中,留下他在一个在陌生的傍晚,陌生的城市。
他摸摸口袋,掏出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数了数票子,票子的张数数来数去只有那么可怜的几张,卡倒是有几张,可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无通用了,因为头儿还告知了他,卡已经给银行冻结了。
“卡上的我的花花绿绿的毛爷爷们……”他心里不胜悲戚,“早知道平时多取点花耍乐子。”
他走向路边的一条河,河水静流,拿在右手的一张卡,给他用力地甩了出去,那甩出去的卡飞速地向前旋转,然后一个往上,就扑簌翻转往河里掉了下去。转眼他把手里的卡甩得差不多了,最后一张,自己的原身份证。细看证上的少年,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当然,这是他自己觉得的。再转而看现在的身份头像,不知道是哪个犊子偷拍的,是趁自己睡觉之时翻白眼的模样。
“再见,”他亲吻了下他的原身份证,随即就狠力一甩,那张身份证即被淹没在茫茫夜色之中。
“天若怜佑,保举我快些完成任务,回归部队,对了,老天,你现在要保佑的人,名字叫吕范二……”他在心里默祷想着,迈开步子走向城里。
其实他也知道,这任务不简单,要完成,是需要很长时日的,好在任务时间无限,时间多长他就得当个逃犯多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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