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止息从慧隆寺出来之后便大大方方地行在大道上,朝廷重臣此刻怕都是在皇宫等待消息的,言止义手上两万人马将皇宫围成了水桶和言坤立手中的禁军对峙,所有人的焦点都在玉玺之上。
言坤立的内侍出来告诉众人他身染重疾无法不能见风,进去的太医也没有出来,甚至于诸皇后及一干后宫嫔妃都被拦在寝宫之外。
一排跪在地上的官员,历经多日,撑不住的昏倒在地上,此刻诸氏一族的样子还是要装的,毕竟他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站在言止息身边的人。言止息的人,向来隐藏的很深,前一刻可以是诸氏的亲信,指不定下一刻便成了反诸派。
以言止息和他手下的身手想在这种环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并非难事,所以当有人将言止息出现在宫门口的消息报告给言止义及诸皇后时诸氏一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诸相立刻起身带着言止义一起离开,走前给诸皇后使了个眼色让她稳住这里的局面。
宫门口,守在四边的士兵不断涌来,刀枪剑戟之中鲜血四溅如同渲染天空的晚霞妖艳,带着地狱之火的燃烧和幽冥的召唤,在他手起剑落中描绘一幅星星点点的水彩。迸射的血将他一席白衣浸染成朱砂的红,越来越浓,直至变成三途河边引接的曼珠沙华。
不久之前,有一个女子,同他一样,穿梭在生死的疆界,亲自成就了血染城池的一幕。
一生中,最为狠心的一刻。
百余号人行至这万余人间,刀光剑影落手如麻,经受这般壮阔的洗礼,只因为这一生成就之路,永远踩踏在他人之上,没有余地。
有人倒下,但更多的是敌方士兵,见过了战场的杀戮无情,这宫门之变不在眼里。
原本对峙的禁军发现了状况,言止义的人似乎都在朝一个方向涌去,皇宫禁军的速度向来很快,立刻跟上对方的节奏冲向宫门。
当他们到达时,看见的是一生中难以忘怀的画面。断肢、头颅、白骨、尸体,成河的血,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变成一卷残忍和唯美的悲歌。
更多的人在犹豫,他们听命于言坤立,只接到命令除非对方冲进皇宫,否则并不主动攻击。如今言止义的人在进攻的,并不是禁军。
很快有人认出了对方是睿宁王,只是他不是在从汶城到昭平的路上吗?况且城内外都是言止义的人,他是怎么进来的?
沉浸在放手屠杀中的言止息在禁军一出现的时候便发现了,只是一时间被团团围住腾不出手。
他的手下立刻在他身边围成圈,锋矢型向禁军所在位置移动。
言止义和诸相正在匆匆赶来,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最佳的方案是在他们到来之前先冲进皇宫。
位置一变动,言止息立刻向上一翻在前方人的肩上借力踩踏了过去,眼疾手快地抓住禁军统领站在他面前。
他拿出叶策给他的令牌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在皇宫周围对言坤立的手下说话,“斩杀敌方!立刻!”
禁军统领本是在观望的,一看言止息手中的令牌,便知道再不能置身事外,只得率了手下蜂拥而上和言止义的人厮杀。
言止息的人趁着此时混战甩上铁爪准备进入皇宫,宫门发出巨大的响声被缓缓打开。
言止义和诸相正中而立。
正主出来了,墙便不需要爬了。
言止义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即便血染长发依旧衣袂蹁跹,负手而立如吟哦云端的仙人,余光掠过他的鼻尖和下颚透出一点金色的光亮,似湖中的水芝花,即便染上世俗的尘埃,依旧惊艳在一片湖泊之上散发无可比拟的傲洁。
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敌意中包含了一点点嫉妒,嫉妒他为何如此卓尔不群,纵然丢尽千万人群却只消淡淡一抹微笑便可吸引旁人的目光,这种学不来演不出的天生华贵,是造物主的钟爱,将所有美好系于他一身。
举手投足间的美,言止义以不能确定,是否美之一字能够囊括他所有的光亮,明明自己的外貌并不差他,可怒目一视少了威严,翩然一笑少了雅致,侧身一躺少了诱惑,端正而立少了肃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地位他的权力本高于他,却会出现这类似于自卑的心理,这种时常的压抑让他愤怒狂躁,让他极度地想杀了言止息。
言止息一脸坦然地看着言止义的脸上游移过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发出讥诮的笑声。很轻,却如同九霄之雷砸在言止义的耳朵里,那么嘲讽。
言止义和诸相刚出来的时候,禁军双方就停止了动手,两边极有默契地站到自己的一方之后,互相在言止息和言止义身前用盾牌垒砌。
言止义亦是轻笑一声,然而这声音在言止息听来,不痛不痒。
“许久不见,三皇兄可好?羽君阡可好?”
言止息负手看着他,笑容挂得那么自然生动,“有劳皇弟如此惦念,我倒是一切安好,怕是你并不见得怎么好。”
言止义此刻还装模作样客套,“不劳皇兄挂心,我好得很,你也好得很,不过很快我会继续好下去,你却不见得能好了。”
“嗯!”言止息点头赞同,“不过几月不见,没想到皇弟还学会念绕口令了,果然是最近昭平风平浪静所以你闲得慌了。看在你如此无聊的份上,我这个做皇兄的若不能带点事儿给你忙活忙活,也真对不起你喊我一声皇兄。”
“如此,有劳皇兄了。”言止义也配合着一同笑道,“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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