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卫碧第一次进入秦则宁的房间。它与传闻中的房间不同,简单得不像话,只有一张床,一章写字台,桌上放着一本经济类书籍。除此之外,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木质的地板显然是被人刻意打扫过的,却也遮掩不了上面陈旧的倾轧痕迹。与金碧辉煌的环球比起来,这里简直朴素得不像话。甚至和楼下的装潢比起来,这里也有些登不上台面了。
卫碧诧异扫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风吹动浅灰的窗帘,间或传来一丝丝外面的笑声。
窗台上有一点点尘屑,被风吹进了屋子。
卫碧本能地捂住了眼睛,却没来得及阻止尘屑。眼睛里似乎是进了一点点灰尘,顿时有些异物感。
林衿体贴得阖上了窗户,拉上窗帘,声音轻柔:“爷爷向来对则宁要求严格,他的成长过程中很少出现娱乐性的东西,穿最朴素的衣裳,吃最单调的食物,看最无趣的专业书,念最正统的经济学专业。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有些孩童的活泼,之后的一天,他在路上看见了一只小狗,兴匆匆抱回家来,第二天小狗就不见了踪影……从那以后,则宁就变成了个小老头儿。他的世界一片荒芜,其实也单纯得很,经不住任何诱惑。”
卫碧静静听完,笑了:“林小姐,您特地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从见面那天起,这个林衿就是一直话中有话,边是试探边是有意引导,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不适。
林衿也笑了,眉宇间的温婉却不减。她轻道:“曲小姐,则宁出身秦家,生活无趣得很,而曲小姐的生活却星光璀璨,精彩刺激。也许你们之间有过负负得正的吸引力,可是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卫碧眯着眼睛看着林衿,终于明白了这位林小姐弯来绕去究竟在说些什么。现代网络发展,虽然卫碧已经变成了曲欣衡,可是毕竟新闻才刚刚过去,就算没有过去一年的风雨混乱,要想查到秦则宁与她的过往也并不艰难。
只不过,现在这副偶像剧中期的局面算什么?
按照这路子发展,是不是应该扔出几千万的支票了?
她笑道:“林小姐,你多虑了。”
“嗯?”
卫碧淡道:“我与秦总的确有过携手奋斗的时日,不过是各取所需,而现在……林小姐既然能够查到这些过往,自然也明白我为什么会在se。如果林小姐是担心我再多作纠缠,那大可放心。”
林衿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坦诚,微微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很快她又笑起来,亲昵地拉卫碧的手:“你多虑了,我不过是担心这些。只是则宁之前做的事情。我也不太赞同,所以担心你们有过多的接触,反而让你受创更深……欣衡,在感情方面,女人永远是弱势,我不想看到有人因为则宁收到无谓的创伤。”
卫碧被这一声“欣衡”叫得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她抬头看看一脸玛利亚光辉笼盖的林衿,笑了笑,转身离开,没想到才刚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僵住。
“则宁!”
屋子里,林衿欢畅的声音响起。她轻盈地路过卫碧走向秦则宁,纤细白皙的手臂挽住了秦则宁的臂弯:“你怎么会回来?魏伯电话你的时候,不是说还有案子,无暇分身么?”她笑靥如花,“你看,你这样匆匆回来,我都没有好好做准备,应该仔细化个妆的……”
秦则宁轻道:“衿姐不需要准备,原本就已经很好看。”
林衿说:“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
秦则宁微微一笑,目光却穿越林衿的肩膀,落到了她身后的卫碧身上,顿时,他眸光中的颜色暗沉了几分。却终究没有开口,又垂下了眼睑。
“则宁?”林衿的口吻有些不悦。
“嗯?”秦则宁低眉,十分温顺的样子。
林衿挽着秦则宁的手牵他到了卫碧的面前:“我正与欣衡说起你,你啊,做事太过决断,欠考虑了。”
“嗯。”
林衿笑起来:“去和曲小姐道个歉。”
秦则宁终于抬起了眼眸,目光闪烁。
没开口。
卫碧呆呆看着这诡异的局面,终于不得不承认,之前想的所有可能性都似乎不太可能。她有些疑惑,林衿这个人到底是在想写什么?
“则宁……?”
“不必了。”卫碧道,“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我不需要歉意。”
秦则宁沉默。
林衿依旧一副尴尬的模样,像是真的没有料想到这样的局面。她踟蹰了片刻,小声开口:“欣衡,我……”
“没关系,我不在意。”
眼睛开始疼痛起来,她匆匆眨了眨,离开了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后一直有一种灼烧的感觉。
……
室外,宴席仍然一派歌舞升平。
夜风习习。
卫碧揉了揉眼睛,焦虑一点点攀爬上心尖,最终急急忙忙去了洗手间。她的眼睛已经佩戴了将近十四哥小时的隐形眼镜,从刚才在秦则宁的房间开始,眼角已经开始发痒,现在被风一吹,那一点痒变成了涩涩的疼痛。
洗手间里,她终于取出了隐形眼镜滴上了眼药水,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不怕死的卫碧了,不敢拿眼睛作赌注。
悲剧的是500度的视力,再加上原本就不怎么健康的眼睛,她摘了隐形眼镜就是等于大半个瞎子。
于是乎,灯光明媚的秦宅,她努力装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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