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花季,十七岁的雨季。麺魗芈伤
风华正茂的我,背着简单的行理坐上了南下的列车。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下是为了为人民服务,我呢,南下是为新兴的大工厂主大资本家奉献我的青春和汗水。我是怀着远大的理想和宏伟的抱负去广东打工的,坚定着“人不出门身不贵,士不冒险难出头”这条千古训词的。
列车在飞驰,车窗外的山峦树木象武林高手一般地一掠而过。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吟哦*同志的伟大诗句“少年立志出乡关,不求功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处处有青山”,吟了一遍又一遍,顿觉热血沸腾,意志坚定,理想仿佛就要实现,抱负即将展现,胜利就在眼前。
车过韶关,上来许多人,把个车厢挤得满当当的。我瞪着一双眼东看西看,打量着这些形态各异的人,猜着他们的心思。这时,一只纤纤细手伸进了一个女孩牛仔裤的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手机,看样子有点象苹果手机。我热血沸腾,正气油然从胸升,我憋足劲,猛地大叫:“有扒手偷手机!”犹如晴天霹雳轰轰然从人们的头顶滚过,车厢里的人纷纷向我瞧来,寻找声源。
那只纤纤细手一哆嗦,手机“呯”地一声掉在脚下,顿时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响声,咦,这手机难道是山寨苹果机?怎么这么不经摔?我暗自咤异。那女孩大声惊呼:“我的手机?他奶奶的!”
她忙不迭地去捡拾。我瞧见女孩二十左右模样,瓜子脸,透着秀气,象我高中同学蒋菲。那只纤纤细手的主人这时挤过几个人,一双秀气的眼晴透着杀人似的仇恨向我瞥来,我连忙迎战,把眼睛里憋满正气,死死地盯住他的眼晴。这是个很秀气的男孩,白净的脸庞,但留着一头长发,不经意间以为是女孩呢。我在心里叹息,为这个男孩叹息。男孩向我扬了扬拳头。我一怔,仿着萧锋的模样向他正气冲牛斗地扬了扬拳头。那男孩挤过人群,头也不回地朝别的车厢挤去。
车厢里的人很漠然,仿佛修养已经到了“处事不惊,临危不变”的九重境界,没有人吭声,也没有人多关注,仿佛恪守着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就当没发生这亊似的。我大声疾呼:“那扒手往那边走了,留长发的,抓住他啊!”没有人回应,反而给他让了一条道,任凭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个倒霉的女孩也没有深究,一把抓起手机零件,吐了吐小舌头,露出遗憾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双手一摊,也表示无奈与遗憾。自古以来捉贼捉赃,可是“赃”在何处呢?没有!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向我笑了笑,问:“年轻人,你是刚出门的吧?社会上的人很复杂,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会吃亏的。”霎那间,左邻右舍的人七嘴八舌地接上话,大体意思就是不要多管闲事,劝我抱定五项基本原则,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我很惊讶,奇道:“你们怎么不知道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长理呢?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我怕啥?怕个屁!”一行人落出奇异的表情,黯然摇头,更有一老夫子摇头晃脑:“孺子不可教也!”
刹那间,我很迷茫,正义难道被狗吃了吗?息事宁人,洁身自好成了中华传统?五项基本原则演绎成了待人处事的根本?
广州站。
我背着行理,兴致勃勃地下了车,随着人流走出站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看着车水马龙的车辆,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吹了一声口哨,昂天大叫:“广东,我来了!——”引来无数行人诧异的目光。
走了几十步,顺着街造道拐了一个弯,那个长头发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我面前,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仿佛与我不共戴天,他的后面跟了五个人,青一色的长发,但都是凶悍的男子,脸上露着骄横。他们一看见我就把我团团围住,二话不说,挥手就打,一人难敌四手,我被打得倒在地上,觉得天眩地转,疼痛象潮水撕裂着我的神经。我滚来滚去,试图躲蔽越来越狠的拳脚。他们打累了,或者说不想闹出人命,他们向我吐了一大泡唾沫,扬长而去。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扫去嘴角流下的鲜血,茫然四顾,我的周围几十米远的地方,围了一大堆人,他们一个劲地朝着我看,他们看了一出邪恶战胜正义,罪犯欺负英雄的好戏。我呸!这群看热闹的丑陋中国人。我踉踉跄地去找我的行理,不见踪迹,不知是那几个长发拿走了,还是围观的人顺手牵羊拎走了。
我大叫:“你们的良心狗肺被狗吃了吗?你们怎么不报警?”围观的人群作鸟兽散,带走了我的希望,也带走了我的善良,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道理:做人要狠!天下的良民不是被善良所征服,而是被凶狠和霸道所吓到。
一个女孩向我走过来,长发飘飘,瓜子脸,极像我的高中同学蒋菲,她的牛仔裤在阳光的映射下很显哏,她就是列车上那位女孩。她一把搀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道:“我叫李柔。我送你去医院!”我望着她,想起身上只有几百元钱,忍着痛黯然摇头:“没事!没事!”嘴角的血流了出来。
李柔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必须送你去医院瞧瞧。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负责!”我盯着她美丽的丹凤眼:“谢谢你!”随着她上了一部的士往医院而去。”
李柔的手很纤绵软,她象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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