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辆小车疯狂地往县城郊外疾驰,因为我们携有枪支,必须要抢在警察设岗布控之前逃之夭夭。麺魗芈伤幸好内地犯罪率低,警察处于松懈状态,或者说长期和平无事,已经把利刃磨平。我们很快脱离了县城的范围,转入了一条二级公路。
我朝车后望去,黑黑的,农村毕竟是农村,没有路灯,全靠车辆的照明,我们两辆小车一前一后,没有拉下多远的距离。
二级公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非常颠簸,我们时而仿佛上天,时而仿佛入地,真是让人活受罪。
开了一程,我们已经把县城抛得很远了,我舒了一口气,觉得危险已经离我很远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特别畏惧警察,难道是黑道永远不能置于阳光之下?我在心底发誓:一定要让我的黑道与白道捆绑,不离不弃。
开车的是小宝,他问我:“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良久无言,熟悉的地方现在暂时不能去,去了不是有危险就是会连累无辜的人。我的黑道是有一定限度的黑道,不是滥杀无辜的黑道。
我突然想起了我那爱喝酒爱撒酒疯的父亲,是不是在家太孤单?是不是总是被人欺负?对了,回一次家吧!也许从这以后不知多久才能回家。
我说了一句:“到湖南。”
小宝打了一下方向盘,率先往前而去。从江西到湖南路程很近,不一会儿便进ru了,然后狂奔,三个小时后便进ru了我的家乡y县。y县傍潇水,属于湘南,柳宗元曾在这里停留,发下了无限的牢骚,于是中国的文坛上便多出了几篇游记,害得我们风华正茂的中小学生叫苦不迭。
黎明的曙光已洒在故乡的青山绿水,仿佛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故乡很美,可是没有容易赚的钞票。
我一晚上没有合眼,但觉得不疲惫,或许是近乡要失眠吧。我向李安、曾权望去,他们昏昏欲睡,开车的小宝正眨巴着眼。阿飞在另外一辆车上,不知怎么样。
转入乡间一条黄土公路,灰尘漫天,我向车窗外望去,一个蓬头脏脸的男子正躺在路边酣睡,手中紧握着一瓶酒,酒仙?不,是我那可怜的父亲,都是酒惹的祸。
我大叫停车,然后不等车停稳,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我扶住老爸的双肩,大叫:“爸!爸!”
好一会儿,父亲睁开迷离的双眼,口齿不清地问:“你是谁?谁?干啥摇我?”
我的泪流了下来:“爸,是我啊,你的儿子!”
父亲扬起了那瓶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舞足蹈:“今朝有酒今朝醉,干吧!我的朋友!”一仰脖喝了一口酒。这时我发现,父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似若被人殴打过,难道他撒酒疯被人打了。
这时李安和曾权走下了车,问:“大哥,把伯父扶上车吧!外面冷!”说罢,一左一右扶起父亲往车里走去。
父亲挣扎着,眯缝着双眼,大嚷:“你们干啥?干啥?请我喝酒?”
我默默地坐在父亲身边,用手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脏物和血渍,我绝不能容忍别人欺负我酒醉中的父亲。
两辆小车在乡村很引人注目,我的出现更让他们注目,面对西服革履的我及一帮面目狰狞的弟兄,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很快他们围拢了过来,脸上带着谦恭的和我打招呼,我向他们笑了笑,亲热地散着烟。
我扶出了我的父亲,他酒醒了一大半,似乎认出了我这个儿子,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哭得很伤心,让我也跟着哭了。
但很快,我收住了泪,用手抹了一把脸,转头对乡里乡亲说:“以后谁欺负我老爸,我让他横尸野外!”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去,他们唯唯诺诺地,有几个异口同声地说:“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欺负你老爸。”
曾权猛拍了一下车顶,大嚷:“不要欺负人,否则我们让他走着瞧!”
由于父亲酗酒,自比酒仙李白,家中疏于打扫,肮脏不堪,家什凌乱,几位兄弟扶起倒在地上的板凳招呼我和父亲坐下。
一阵寒暄,我才明白我见义勇为寄回来的九万多块钱早已挥霍干净,酒啊,可恨又可爱的玩意儿。
我想把我的父亲拉到县城去玩一阵,于是在兄弟前呼后拥下走出了大门,刚想猫进车里,一部小车飞驰而来,“刷”地停在我们面前。我们心情紧张,一个个地把手插入怀中,静观事态发展。
车门打开,走下一个干瘦的老头儿,小眼睛,笔挺的西服,我认得他是我这个地方的父母官镇长大人。我打着哈哈迎上去,说:“镇长,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欢迎啊!”众人一听此言,绷着的神经松驰下来,一个个展露完美的笑容。
镇长笑着跨上一步,握住我的手,说:“在外面赚了钱,可要记着投资家乡啊,美不美山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啊!”
我揽着镇长的肩,说:“我一定会投资家乡,让我们这个地方成为湘南美丽而富饶的明珠。”
镇长十分高兴,拍着我的手高兴地说:“你有这个想法是对的,你不仅要投资,还要带动别的富豪也来投资。”
我点着头:“一定一定!”
末了镇长问我:“你外出没几年便如此风光,不知做什么生意?”
我一时语塞,愣了一会,说:“进出口贸易,我的岳父是沿海一带的大富豪,我的一切全凭岳父支持。”
镇长眨巴着眼晴:“不错不错,你应该把你岳父拉过来,看看我们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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