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元到家就躺到沙发上,妻子忍不住把脸拉长了:“已经晚上9点多钟才回来,孩子都要睡觉了,明天语文要单元测试,你也要过问一下吧!”
“是,是!”陈启元连忙起身到儿子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儿子把门打开:“爸爸,你回来了?”
“你明天小考试?要不要把生字词听写一下?”
“好啊!”儿子也好讲话。
正在听写,手机响了,是张镇邦打来的:“一小时后到我办公室集中,俞桑那边有情况。”
“好的,准时到。”陈启元算了一下时间还够用,于是静着心报完了听写,看儿子默写了古诗词,然后对儿子说:“你早点睡,我还要加班去。”儿子也习惯了:“爸爸早点回来。”陈启元又向妻子“请假”。妻子说:“你电话响,我就知道你要走。儿子的复习搞好了吗?”“搞好了。”妻子点了点头。
陈启元举着伞匆匆走在大街上,已经深夜,又下雨,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一路昏黄的路灯。这春天里冷气流南下,虽然开始挺冷,但气温回升也明显,现在风吹在脸上已经不是那么冷了。
到了张镇邦的办公室,刘善友和巡防大队一名副大队长已经到了。张镇邦说:“有情报,俞桑的妈妈回去后,给俞桑打了电话。俞桑连夜要赶回来,第四组的人跟在他后面也过来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陈启元说:“回来就动手,不能让他和家人见面,防止串供。”
刘善友说:“最好在其家附近动手,这样可以观察他回来会和哪些人联系。”
陈启元说:“行啊。在其家附近国道有一段是横穿虎啸塘的,有近100米两边都是水面,就是汪朝水尸体出现的那里,是他必经之路,我们可以在那里抓捕。”
张镇邦说:“行。抓捕由陈启元负责,我请巡防大队派6个人配合,我已经通知交警大队吴陵中队也配合你们行动。你直接同第四组联系,抓捕方案要通好气,互相配合。你们把枪、对讲机都带上,注意安全。”
当陈启元、刘善友和巡防大队的同志一起赶到吴陵镇,在交警的配合下,把卡口布置好,已经将近12点钟了。突然陈启元接到第四组打来的电话,说走到半路上的俞桑突然掉头回家了。大家听得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是俞桑改变了主意,还是俞桑发现了什么?
好在不久,第三组打来电话,有情报反映,俞桑所在的公司临时决定接待什么大客户,通知上午开会,俞桑不得不返回。又说俞桑的母亲在电话中坚决不许儿子回来,而俞桑坚决要求回家。俞桑的基本资料也发了过来。
白折腾了一晚,陈启元一肚子的疑惑,在所里宿舍睡下。陈启元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俞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是来救自己的姐姐?还是另有隐情?如果不是俞桑作案,还会有谁?俞甜到底在汪朝水之死中发挥的是什么作用?陈启元想不明白,想着想着睡着了。
3月8日上午,陈启元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昨天的笔录,这时值班民警进来说,有一家省电视台来所里出示了记者证,说是要采访汪朝水家人在政府被打一事。陈启元说:“这阵子尽是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汪朝水家人在政府被打’?这是谁说的?”值班民警说:“这可是那记者的原话。”陈启元摇摇头:“人家嘴巴大,一到派出所门口就给咱们定罪了。我们是有理不能马上说,上级明确规定,所有采访得有政工部门安排。这样吧,他们又不吃人,我先见个面,指他们到局里政工室去吧,都是工作,人家毕竟在这大雨天赶来采访。”
陈启元先给冯立打了电话,统一了意见,随后把两位记者安排到接待室。两位记者都是男的,也都30来岁,是本省卫视一个综合新闻节目的记者。其中一位还长着山羊胡,颇有艺术范。陈启元心里暗自叫苦,他以前修过新闻学,有一个职称是主任编辑的新闻前辈在讲课时一再强调,新闻是新闻,不是噱头,不是编故事;文字要艺术,内容不要艺术,新闻千万不要搞“艺术范”。这个老新闻的话给了他很深的印象,现在来了个“艺术范”,陈启元觉得可不是好兆头。
陈启元客气地伸手和两人握手,一个手持话筒的同他随便握了一下,“艺术范”已经扛起摄像机对着他了。随后,拿话筒的记者问:“死者家属怀着悲痛的心情到政府了解情况,为什么反遭公安机关暴力?”问完话筒堵到他嘴边。陈启元心中不快,但还是微笑着说:“我很想回答你们的提问来支持你们的工作,但我们有纪律,要接受采访必须得到上级政工部门批准,所以,我们互相支持一下,好不好?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我们上级政工部门。”两个记者听陈启元这么说,收起机器就走了,招呼也没打。陈启元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就像我欠钱不还一样。”陈启元把情况向冯立电话报告了。冯立说:“我已经汇报给政工室了,他们让我们先准备一些可以公开的资料,收到采访提纲后也好及时给人家回复。你先把资料准备一下吧。”陈启元把当天的视频整理起来,写了一个公开稿,准备了两个小时还没有接到通知。打电话到政工室,政工室却说没有新闻单位来联系,把资料准备好就等人家吧。这时张镇邦打来电话,俞桑已经出发,估计要到下午到吴陵镇,准备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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