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镇邦突然来到吴陵所。陈启元以为张镇邦主要讲一讲新闻播出的事,没想到,一开会张镇邦就开始下达任务,而且是死命令,一个人一个人的定任务。陈启元和刘善友的任务是用一天的时间把汪朝水回来后的情况书面报上来,他每个小时在干什么,还可能干了什么,全部理出来。同时还要理出俞甜、俞桑在这段时间每个小时的活动情况。陈启元心里还窝囊着,看着张镇邦想诉下苦水,嘴还没开,张镇邦恶狠狠地说:“你管得了吗?你能把人家一块肉咬下来?把你自己的事做好!案子不破,难听的话还在后面等你!任务你要不明白,我再说一遍;你要明白,马上去办!”陈启元给领导一下子把嘴堵住,无奈地离开会场。
陈启元等人都走后,张镇邦对冯立说:“越是困难,越要动起来。被人家在背后捅一刀又怎么讲?没死就要干事。这阵子不但要让他们全都动起来,还要让他们加加班,突击案件,免得空烦神,我只给压力,你就多鼓励鼓励吧。”
陈启元和刘善友于是同俞甜、俞桑反反复复地谈,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抠,按照刘善友的话就是“手指甲都抠破了”。到了晚上,汪朝水、俞甜、俞桑三人的活动轨迹总算全部做出来。当天夜里,陈启元、刘善友又约负责视频、通话记录分析的第三组人在刑警大队会议室汇总、碰撞各自的信息。到8点多钟,张镇邦突然黑着脸进来了,问道:“对俞甜、俞桑两个人,你们看,到底有多大的嫌疑?”陈启元说:“俞甜和俞桑在对案发前彼此具体行为方面的供述,互相印证且未发现串供的痕迹,和收集来的相关的视频、通讯资料也互相印证。俞甜在主观上有故意伤害的故意,但关于他们是否实施了杀人行为没有直接证据,口供有可能是他们对彼此行为的一种臆测。”张镇邦说:“直接说你们的看法。”陈启元和刘善友对视了一下,陈启元说:“俞甜有故意伤害汪朝水的故意,但没有证据证明她实施了故意伤害行为,她企图指使弟弟俞桑实施,但没有证据指向俞桑实施了故意伤害或杀人的行为。”刘善友补充到:“他们两个都以为是对方杀死汪朝水的,实际上应该不是他们干的。”张镇邦又问:“下一步工作有什么打算?”陈启元说:“吴陵镇对外出口就几条路,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辆车。”张镇邦说:“上面刚刚送来的消息,汪朝水的手机信号是在一甲村以南的吴陵街道一带消失的,时间在3月3日下午5点钟左右。你们结合案情分析一下吧。”张镇邦说完就离开了。
刘善友说:“我们看样子必须要再看一遍一甲村边国道线上的监控。”三组看监控的人说,已经检索过,没有汪朝水的车牌。陈启元说:“必须看,现在时间就是3月3日的下午短短几个小时,用常规手法不一定行。明天上班找内勤刘俊能把监控视频拿来。”
此时,在临海市的王强和陈平也在宾馆房间里看这几天取来的材料,王强总觉得不对,这三天的调查,就是隔靴搔痒,问来问去收集到的都是汪朝水平时的浮在水面上的活动情况,这样下去可不行,有涉案线索要能摸上来,案件如和临海市这边无关,自己就要撤回去,呆在这里可不是事。王强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9点多钟,给张局长打电话还不算晚。
张镇邦接电话还算快,问道:“王大,你那边有没有新情况?”
王强说:“没有。我们很焦急,我有两个请求。”
“你讲!”
“一是我打算正式接触一下汪朝水的情妇,不接触不行,迟接触不如早接触;二是我们想看看汪朝水在这边的遗留物,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张镇邦想了想,说:“行,就按照你的方案做,但还是要注意当事人的隐私。”
张镇邦从刑警大队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前方。把俞甜和俞桑从嫌疑名单上去掉,他是有思想准备的,但到现在还没有新的线索摸出来,是他十分郁闷的地方,他担心时间越长,就越可能错过有利的战机。在一开始他就没有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俞甜、俞桑身上,他觉得临海市那边太重要了,所以把刑大的大队长王强派过去,就是希望临海那边不错过一切有价值的线索。正想着,王强打来电话,通完话,张镇邦心情好了一些,大家都没有闲着,没有像磨盘那样推一下动一下,是张镇邦最欣慰的。张镇邦转念一想,自己的考虑还有没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呢?没有发现作案现场,让张镇邦觉得案件就像飘在半空,没有搯到土。自己是现场勘查员出身,对现场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当他每回勘查现场时,现场里的物品在他眼里就像一群爱吵闹的孩子,纷纷告诉他它们经过的案件情况。一些老同事私下同他开玩笑说:岁数也大了,还像警犬一样,一到现场就兴奋。可是,这个案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犯罪第一现场。对现场的掌控难道这是我在这个案子上的短板?张镇邦又拔通了冯立的电话:“冯所,俞甜现在表现怎样?”冯立说:“不错,情绪平稳,几次问话下来,她态度好多了。当然,我们还没告诉她俞桑的情况。”张镇邦说:“你辛苦了!在派出所日常工作中要注意与案件有关的各种线索,你要把这个观点带给所里每个人,你看呢?”冯立说:“领导放心,我明天到所里先开会落实,积极寻找案件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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