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这是候补官员的名单。您想见谁?”吏部的官员捧着册子进来给胤禛请安。
胤禛收回头绪,吩咐道:“这里的人,明天我都要见。让他们卯时到,我要给他们点个卯。”
来人连忙回答“嗻”,随即放下册子,就急忙向胤禛告退。感觉到此人的异样,便眯起眼,仔细打量这人,不曾想,这人立刻满头冒汗。胤禛有些好笑,他清理户部的人,吏部的人慌什么?或许哪天,他也要清理一下吏部了。
“退下吧。”胤禛吩咐下来。来人松了口气,擦着汗急急忙忙退了下去。
下一个詹事窸窸窣窣进来,不曾想在门槛上拌了一下,一下子便磕在了胤禛的案几上。胤禛不悦的问他,慌什么?成何体统!詹事顾不得脑门上的包,结结巴巴说,粮食、粮食只够三天的,我死罪,死罪。
他虽说的乱,但胤禛还是听懂了,九天后,他将无粮可发。
第二日,户部院子里黑压压站满了人,虽然京城传说冷面王难伺候,但对于他们来说,能蹬上仕途,不做候补,这也是个机会。
胤禛让人给这些人点了个卯,没有一个缺席的,他很满意。唱完名,下属请示他,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了两步,才开口:“我用人,只用能人,我给你们十天时间,每人凑够一万担粮食,或者一万担粮草,我立马添写补文。”胤禛举起一摞补文,向底下的人展示。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一万担粮食买一个詹事,这个冷面王也真想的出来。
胤禵进了八阿哥府,里面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高朋满座。八哥谈笑风生,九插科打诨,见他来了,十哥非要罚他酒。他推却不过,只好喝了一盅。喝完,清客便赞他酒量好。大家又嚷嚷着让他再饮一杯,他不愿意,正与他们打着“太极”,八哥却发话了,不许闹你们十四爷。有了八哥的话,十哥也不再闹他了。
这次康熙避暑,一个阿哥也没带,大小皇子全都留在了北京城里。不用每日给康熙请安,京里的阿哥都像开了锁的猴,各自活泛起来。小阿哥们推脱病假,纷纷逃学。大阿哥们三五成群,假借福晋、小妾、姑奶奶生辰的名义,喝酒看戏,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
戏台上,一个小花脸,出场念道:“嗳、嗳、嗳,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吏部大选官,万担成詹事。小子别的没,家中黄白多。送上万两金,讨个官身坐。强过穷秀才,苦读十年书。以后见了我,您的儿——也要拜,也要拜。”
后台回了声:“有钱也不能使鬼推磨了!”
小花脸问:“怎么?不卖了?”
后台回道:“阎王老子来了,小鬼被捉了。”
小花脸惨叫一声,浑身颤抖着,假装晕倒在戏台上。
下面的人大声叫好,胤?叫的最大声,胤禟、胤禵都没有做声。胤禩突然砸了手里的茶盅,一干乱嚷嚷的人,才静了下来。
胤禩问:“谁是班主?”
赵圆儿带着戏班班主匆匆跪在了胤禩脚下。胤禩瞪着他:“你一个下九流,敢乱议国事,诽谤阿哥,我看你是活的太长了。”
胤禩不轻易发火,见过这位八阿哥发火的人还真不多,此时,他猛然发作起来,在场的许多官员都愣了神。没想到这个佛爷一样的人,也有脾气。
戏班班主一顿乱磕,请罪道:“小民不敢小民不敢,这,这,这,原是秀才们写的,今天只是给爷们凑个趣,凑个趣,下次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望爷饶恕,饶恕小的这一次。”
胤禩冷笑道:“若饶了你,你是在我家里添油加醋的。皇上、四哥问起来,我是不好回答。若把你送官府,官府治你的罪,又坏了我好善乐施的名声。”
戏班班主一听,如捣蒜般向胤禩求饶。胤禩吩咐,把戏班的人都打了出去,以后不许他们再在北京城唱戏。戏班班主一听,连带唱戏的,一起哀求,给他们留口饭吃。胤禩看了一眼赵圆儿,赵圆儿会意,指挥家奴,把戏班的人全都打了出去,连带他们的行头也给砸了。
作客的一干官员见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都愣愣的看着胤禩。处理完戏班的事,看着一干呆若木鸡的官员,胤禩笑道:“不好意思,坏了大家的兴致。老十四,我抚琴,你来舞剑。”
胤禵爽朗的一笑,答了声献丑了,便提剑下场。
悠扬的琴声响起,和着白光穿梭的剑影,大家如在梦里。
曲罢,剑止,人们又纷纷喝彩,有赞胤禩琴技高超的,有赞胤禵剑术绝伦的,气氛一下又回到了开始。
等人散去后,胤禩留下了胤禟,胤禟翘着嘴,抬着头,高傲的往椅子上一坐,一副要杀要刮,随你便的架势。
胤禩轻叹,却又不得不说:“九弟,我知道你的心思,可这样闹起来,虽对四哥不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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