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派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面容较好的女子,虽然她蒙着脸。但他言信义一眼便望穿了,男子汉大丈夫,他从内心里是不愿意听一个女人的命令,可无奈上面派来的是个女子。女子要假装刺杀吴世璠,让他到时奋力保护吴世璠,借机混入吴的府邸。听到这他心中一动,这是让茹晋与文济身份明朗的最好时机。
“上差,我进了世孙藩邸,那~游之敬那边怎么办?”
女子隔着面纱问:“信义有何想法呢?”
他假装踌躇的说:“属下手里倒有两个人选,曾与属下一起被关在地牢里,整整打熬了一年多,后来一个在游之敬身边当文书,另一个在他身边当农管。皆是可靠之人,不知上差意下如何?”
女子轻轻捻着发梢问:“叛变之人如何能信?”他便哽住了,忘了这个茬,想了想,小心回道:“是属下苦苦劝他们先逃出地牢,逃得性命才能有报国机会。后他们踌躇了两月有余,才不情愿的剪了辫子。在游之敬手上做事一年多来,也累有怨愤。”
女子摘了蒙布,露出真容,果然是个长的不错的女子,眉眼清丽而坚毅,朱唇饱满,皮肤细白,只是她带笑不笑的面容,自带威仪,让他不敢再看,连忙底下了头。
“这么说,信义已策划多时?看来信义是神机妙算,早就算准了我们会刺杀世孙,你会进世孙府中。”
信义心中一紧,忙说:“属下不敢!只是想尽一份力,谋划谋划而已,并无……”他还未说完。女子便打断他:“就随你安排吧。”
她又同意了?让他颇为诧异。
“我信你。”说完,女子飘然而走。只留他呆在原地,他站了半天,才想起琢磨下他们的对话,琢磨着琢磨着,他的汗便下来了,其实女子已然洞察他未经上面许可,把真实身份告知了茹晋与文济,女子如此说话,只是为了敲打他而已。而揭掉蒙面,让他看清她真容,也只为告诉他: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已。两个“而已”,已让他不敢再小看于她。
半月后,按照计划,他到北市买酒肉,“正好”遇到世孙遭人行刺,他顺理成章出手相助,还砍伤了三名行刺者。赶跑刺杀者,他受到吴世璠垂询,一问一答,让吴颇为欣赏。不出三天,吴世璠便找了游之敬,把他调为了副手兼护卫,按计划他顺利进入了吴世璠的藩邸。
这个计划表面上看似一切顺利,可百密而一疏,混乱之时,他手上失了分寸,重伤了一名行刺者,而这人恰巧是那天与他接头的女子,女子逃到巷道时,却因体力不支,差点被捕快营抓住,千钧一发之际,幸好遇上了出门买书的茹晋,而后救了她,误打误撞,她在茹晋处,一养就是三个月……
或许发生的一切都是天意,他从地牢里救出茹晋,刺杀行动中却伤了雨烟,而茹晋刺杀行动中救了雨烟,却伤了他一辈子,最后,雨烟救了他,却又杀了茹晋,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安排好的,有缘或无缘,善缘与孽缘,恩义和背叛,谁又说得清?唯有心可知!
“好,我统统替你去办。”仁义答道。
“错!不是替我,是替皇上。”雨烟固执的否定。
仁义不想与她争辩,照拂茹晋子孙这种事,皇上是不会做的。
魏雨烟望着对面的这个努力不露出表情的人,有些后悔说了刚才的话,他们可以生死相托,被他窥见自己的一点心思,这有何难为情的?她定了定神,讷讷的道:“刚刚是我过分了,提前给你道声谢。”仁义苦笑,她永远是最聪明的那个,不动声色地把他们的关系拉近又拉远,让他从来的都是那样无可奈何。想到这,他又开始嘲笑自己,老了老了还想折腾什么。
“家中的狮子头开了。”仁义转移了话题。
魏雨烟一愣,随后笑道:“宫里也有茶花,可郭安先生的茶花,恐怕世上只此一株。今日正好也没什么事,便随你回去品玩一番。”
云南茶花甲天下,东园茶花甲云南。
世间总有大家恋物成痴,东晋有陶渊明养菊、王羲之爱鹅,宋有林逋梅妻鹤子、米芾拜石,总能成就一段佳话。未到东园时,魏雨烟认为只不过是个没名气的酸文人附庸风雅,自提身价而已,再碰上另一个酸文人茹晋,酿足了一坛上好的醋,迫不及待的要开封让人品鉴,让别人觉得他们如何酸气冲天,如何“曲高和寡”,如何“志趣高远”。她在京城,陪着皇上,看过多少鸿学大儒,穷乡僻壤的一个腐儒,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本不想来的,无奈茹晋反复相劝,她被他说的不耐烦了,才屈尊扮了小公子,跟他到东园一探。
第一眼,她便被震撼了!三丈高的茶花树上开满了火一般的茶花,冬日的阳光,映得花朵越发娇艳,配上翠绿的叶子,目光简直不能从它身上移开,而地上的落花,像极了太和殿中的红毯,嫣然的铺了一地。此情此景,这与北方的冬日是迥然不同的,让人想到了北方的明媚的夏日。郭安已在树下摆好小茶几和围炉,冲他们招手。茹晋提着袍子,一步一跳的错开地上的落花。她捂嘴笑道:“君子当踱步,小丑当跳梁。”茹晋回头道:“小丑亦如何?只有惜花意。小友也莫踩,只当为落花做一回小丑罢。”郭安听二人对话调侃道:“茹弟,你这话是说给我听呢?还是说给这位女公子听的?”身份被人看破,魏雨烟一阵大囧。茹晋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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