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世民决定把李佑的生死交由朝堂后,基本就是已经宣判了李佑的死刑,不管是不是皇子,谋逆本就是死罪,当初的李承乾若不是李世民和李恪力保,也早就魂归异乡了,哪还能如现在这般在黔州享着清福。
李世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李恪也不难理解,当初李承乾谋反,李世民留下了他的性命,若是此次李佑谋反也是如此,那是不是意味着亲王谋反仍可活命,那日后恐怕宗室再也难安。
论起圣宠,李佑和李承乾本就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李佑这是起兵谋逆,祸乱山东,比起当初的李承乾行刺的影响来地还要大地多,李世民不留他的性命本就是应当。
李世民诏李恪奏对,不过是想知道李恪对此事的意思,既然李恪所想和他一样,李世民也就越发笃定自己的做法了。
李世民专门要见李恪也就是为了此事,至于平叛之事自与李恪无关,小小的一个李佑叛乱,还不值当太子出面,甚至不必调动禁军。
李世民下旨,着兵部尚书李绩挂帅,新任刑部尚书刘德威为副,发怀、洛、汴、宋、潞等九州府军前往平叛。
李佑造反,一无兵,二无将,更没有民心,必定是不成气候的,朝中上下没有人会把这当成大患,不过传檄而定的事情,但随着李佑谋反的消息遍传天下,有一件事却引起了李恪的注意,这便是李佑起兵后发于各州的檄文。
东宫,光天殿,书房。
“哈哈哈”
李恪坐在书房中,手中捧着大大的一张地方送来的李佑造反的檄文,面带笑意,不时地还笑出了声来。
武媚娘坐在李恪的身边,看着李恪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李佑造反檄文的模样,笑着问道:“这檄文通篇都是谋逆之语?大多还是不堪入耳的?三郎怎地还看得如此专注。”
李恪一手拿着檄文,一手指着檄文中的一句?对武媚娘笑道:“‘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今有伪太子恪,非嫡非长?侧妾所出?竟能蛊惑父皇,立为宫储,以己之权势,漫倾朝野?祸陷忠良?人可诛之’,这一句写的不就极好吗?”
武媚娘看着李恪的模样,好奇道:“这句话可是骂着你呢,你反倒夸上他了,难道你就不动怒吗?”
李恪摇了摇头道:“李佑不过将死之人?恐怕是活不过一个月了,我同他置什么气。”
李佑不过庸才?不熟军务,麾下大将也都只是好勇斗狠之辈?不堪重用,而平叛主帅李绩乃国之名将?若是李绩在一个月内都平不了李佑之乱的话?李绩这个兵部尚书也就不必做了。
李恪说着?又对武媚娘道:“你看李佑所言,看似是在辱骂于我,但实则可是帮了我大忙啊。”
以武媚娘对李恪的了解,又怎会不知道李恪的心思,李恪之言一出,武媚娘便猜到了李恪的意思,李恪这是有意借檄文所言生事了。
武媚娘道:“三郎说的可是推母妃封后之事?”
李恪点了点头笑道:“母妃封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佑这一封檄文虽然骂我骂地舒坦了,岂不也正送来了东风?”
李世民诸子,李承乾流放,李泰之官,李治俨然成了李恪的小尾巴,时常跟随李恪身后,李恪已经成了继位皇帝的唯一合适的人选,李恪的太子之位绝不会因为这些叛逆所言便有半分的动摇。
相反地,李恪太子之位固若金汤,朝野信服,就连李世民随着自己年纪渐长,精力不比从前,也已经开始为李恪继位做些铺垫了。
早些年李世民以李恪恩师岑文本为中书令,近两年来又调马周为黄门侍郎,入值门下省;席君买也官升一级,成为兼掌陌刀军的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也自东宫调出,任检校右骁卫大将军,统领李恪的禁军旧部,长孙冲自礼部侍郎任上拜光禄卿,更进一步
李世民已经开始为李恪继位做些准备,给李恪在朝堂和军中安插必要的亲信,已确保权力交接的安全和顺畅,但李恪自己的心里却始终有一个结,那就是杨妃的后位。杨妃是李恪的生母,对李恪更是关切有加,若有机会,李恪务必是要推杨妃为皇后的。
李恪要推杨妃封后,但封后是国中大事,没有好的机会李恪又不便贸然出手,而这一次李佑造反,四传的檄文正是最好的机会和说法。
因后位未定,致宗室不安,对太子李恪的名分颇多说辞和攻讦,以致兵祸,而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法子就是封杨妃为后,如此一来李恪太子之位无懈可击,宗室也可安宁,亲王也就消停下来了。
武媚娘问道:“三郎可是准备由长孙家出面先提此事?”
李恪回道:“不错,长孙无忌是故皇后兄长,若是由长孙家首倡此事,机会必定更高几成。长孙无忌是聪明人,母妃封后与否已无关储位,他知道该怎么做的,更何况此事是他一早便应允我的。”
当初李恪自凉州回京,长孙无忌便曾见过李恪,提出了李恪保住长孙家的条件,而代价就是长孙家要助李恪推杨妃为后,现在李恪答应的事情已经在做了,剩下的只差长孙无忌兑现承诺了。
武媚娘想了想,对李恪道:“其实母妃封后,三郎想到了朝堂,但却忽视了一点。”
李恪不解地问道:“是何事?”
武媚娘回道:“长孙家能助三郎一臂之力,推母妃登后位的又何止长孙无忌一人,难道还有一人三郎忘了吗,此人对父皇的影响可不弱于长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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