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誉便是上大学时父母飞机失事,有一个哥哥。
他们是?骆绎是……罗誉的哥哥?
周遥跪坐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恐怕骆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说他接近她却有失公允,分明是她自己找上去的。可随着他俩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他到底作何打算,或从他自身出发,报复欧娅?或从罗誉出发,保护land?
周遥揪着自己的耳朵,轻轻喘着气。
亚丁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没带钱,他返回找她;他护她远离吴铭;为她上拳台;为她冒险下洪水;为她做向导又辞向导……
他一直在护她呀。
陆叙说丹山的人在亚丁就曾数度加害她。是骆老板在护着她呀。
周遥低下头捂住眼睛,眼眶发热,却没有流泪。她懊恼极了,这些日子她的较劲和赌气是那么无理取闹。
周遥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抓起手机溜下床去给骆绎打电话。
很快接通。
周遥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咬着唇等他接电话。
然而,这一次,始终无人接听。
……
骆绎坐在周家别墅东侧的茶室里。红木案几上煮水器沸腾,水雾氤氲。骆绎夹了茶叶放进茶壶,茶室门被推开。
他放下茶叶夹,立起身,淡淡一笑:“夏总,好久不见。”
夏总明显一愣,回头看阮助理,眼神锐利而指责。
阮助理也吃惊。
生产中心的经理递上采购部新主管履历时,阮助理着实被惊艳了一把,学历高,经验足,见识广,手艺精,新主管递交的采购部未来三月计划书也叫人眼前一亮,直指部门现有弊端顽疾,提出的改革措施兼顾操作性实用性。
夏总看了也颇为欣赏,想见识一下这个叫“骆绎”的男人。谁曾想是熟人。
夏总到底见惯了各种场面,再度看向骆绎时,面色已恢复平静,眉眼中却也带了股冷意。
欧娅自创始以来历经的最大危机便是当年的翠玉佛塔造假案,竞争对手以此为契机,质疑欧娅珠宝出品的金珀钻石珠宝等商品,其附带的鉴定书都有买通鉴定师造假的嫌疑。欧娅的市场形象一落千丈。
夏总坐下,礼貌道:“当年的事,我还没有追求罗先生的责任,罗先生倒自己送上门来。”
骆绎淡淡一笑,打了个太极:“夏总,我已改母姓。”
夏总眼瞳微敛,也不跟他客气:“你能抛开过去来应聘,但欧娅不会接受一个欺诈犯做采购部主管。……不,欧娅的任何一个职位都不接受欺诈犯。”
“夏总这话不妥。”骆绎不紧不慢往茶壶里倒水,看茶叶浮沉,“在我朋友姜鸿看来,我和你串通一气,拿假的翠玉佛塔骗他,以此打压鸿程拍卖行,使他的竞争对手蒋氏拍卖获利。而蒋氏和欧娅的友好关系,不用我多说。”
夏总冷面罩霜,盯着骆绎;骆绎毫不避讳,与她直视。
夏总一字一句:“欧娅交出去的翠玉佛塔,是真品。姜鸿以死证清白,动手脚的只剩你。你坑了姜鸿,拖累了欧娅。”
骆绎轻摇一下头:“我是个讲证据讲道理的人,但也不肯吃亏,没法跳个楼给你看。我自然有证明清白的办法。”
“来欧娅做事?”
“对。”
“不可能。”夏总起身,已无意和他多费口舌,“欧娅不会接受你,骆先生请回吧。”
“夏总,我和欧娅的合同已签。”骆绎把茶壶里的水倒进小茶杯,“在夏总手底下做事,还请多指教。”
“欧娅会赔付你违约金,即使闹到劳动仲裁部分也无妨。”
骆绎端起茶杯到嘴边,抬眼看她:“那我就只能跟欧娅打劳工官司,顺带告诉媒体,当初的事,我跟夏总是一伙。”
“你——”夏总转身,眼中含怒。
面前这男人已一无所有,破罐破摔也不怕;可欧娅好不容易从当年的信任危机中恢复,再也折腾不起。
骆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站起身俯视夏总,脸上已无笑意:“三个月。”
“夏总,我在欧娅待三个月。你尽可以派人监视我在公司的一举一动,如有违规,报经济犯罪。我在三个月内把欧娅的内鬼揪出来,让当初的案子水落石出。”
夏总蹙眉:“你说什么?”
“夏总,”骆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出手的是欧娅,鸿程破产后得利的是欧娅的合作伙伴蒋氏,你不觉得太巧?”
……
茶室内只剩夏总和阮助理。
“夏总,你相信他了?”
“半信半疑。”
……
骆绎穿过走廊,到楼梯口,蒋寒迎面跑过来,看了他一眼,随即上楼去了。
骆绎走到门口,听见蒋寒在楼上敲门:“周遥!”
蒋家的公子,挺年轻的小伙子。
骆绎嘴角勾起一丝凉笑,掏出手机取消静音,看到周遥打过来的未接来电。他把手机装回去,在门廊里换鞋,瞥见了周遥的鞋子。
他瞟了一眼,略一思索,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扔进了她鞋里。
……
第二天周遥去学校,精神不振,对骆绎又想又恨,居然不回她电话!
周遥穿鞋时觉得脚板心一软,像踩到了软糖,脱掉鞋一看,竟是一支烟。
周遥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赶紧揣兜里溜出去,出了门仔细一看发现是在亚丁见过的牌子,与骆绎别在她耳朵上的是同一种。
周遥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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