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头剧烈的痛,第一感觉竟是发了一场梦。林翊伏在桌上已睡着,发出一阵阵不均匀的鼻鼾声。烟头丢弃得遍地皆是。我静静坐到林翊身旁,看他柔软乌黑的头发遮盖的半张脸,险的不敢相信这便是林翊。寒风吹来,林翊身躯微缩,我拿张毛毯替他披在背上。
林翊一动,醒转过来,双眼满布血丝。
“上c睡吧,别冻着了。”
他站起,毛毯自背后滑落。我拾起了,见他迷迷糊糊的走至床边往上铺爬,忙过去托住他。他用力挣上了床,很快沉沉睡去。
上课时间已过,我虽说只睡了几小时,却已毫无睡意,脑中只是一种莫名的病态兴奋。
我坐在椅上,拿过烟盒看看,早就空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想:好象本应极痛的心却因林翊的绝望而减轻,青青说我善变无聊,林翊却说我坚守原则,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胡思乱想着,不觉伏台睡去。
有人拍我,且在耳边轻叫着:“阿凡。”
我再度醒来,原来是泰来和文龙。
“下课了?”我揉着眼睛问。
“我给你们买了饭盒。泰来说你两个整夜没睡。”吕文龙又道:“老虫在楼下等着你,好象有话要和你说。”
“这好,我正要找他。”我顿觉急怒攻心。
泰来指指已熟睡的林翊道:“要不要叫醒他吃饭?”
“不必了。”我匆匆地走出房去。
“凡哥,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老虫在楼梯底层看见我,远远就叫道。
我在楼梯上站定,离他只一步看他。
“何青青要参加今届的文理两院辩论大赛呢,这算好消息吧?”老虫朝我挤眉弄眼的说。
我还是看着他,脸上没半分笑意。
“你这次可有机会亲近……,咦?你……。”
“你睡了沈小雁?”我开门见山的。
他一怔。
“你还睡了尹若冰?”
老虫反应过来,勉强笑笑道:“你怎知的?”
“你知不知尹若冰和林翊是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是谈过恋爱吧?”
“这种事你也干?”我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老虫全没防备,被我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顿时肿涨起来,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你不要找我,我没你这种衣冠qín_shòu的朋友。”我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老虫被我打得呆在原地,他抚着脸颊叫道:“陈凡,你给我下来。”
我转过身,双手叉腰道:“怎么?想打架不成?”
老虫胸膛急剧地起伏,看来他已愤怒至极,他也叫道:“陈凡,你可别欺人太甚了!”
“欺你便欺你,你又怎么着?”
老虫把双拳捏得紧紧的,瘦长的手掌上青筋毕露,可就是不敢冲上来。
“打不打?不打我可要睡午觉了。我还没吃饭呢。”我往地上吐口唾沫,一脚重重踏去道:“孬种。”
“俺操你妈个娘匹希。”老虫骂句家乡粗话,弯下腰用头直向我冲。
他哪是我对手?何况我居高临下。他冲至面前时气势已馁,我随便一个闪身,右手往他腰处斩去,他便象条蠕虫般倒下,额角碰在梯角上,鲜血直流。
“打架?当年老子一个打三个你这种豆芽。”我轻拍手掌:“打你这种猪狗还弄脏我手。”
我自认潇洒地往楼上走去,心中带着发泄后的兴奋。
老虫爬起来不干不净的叫骂:“陈凡,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你骂谁?”我顿时火冒三丈,又转过身看他。
“就骂你这个狗娘养的,竟为了个婊子打我。”老虫毫不示弱,用手捂住伤口恨恨地看我,血正自他指缝处缓缓而滴。
我怒不可遏:“谁是狗娘养的?你他妈的朋友妻不可欺总听说过吗?我不上报到教务处去开除你学籍已经算是我犯贱了!”
“可那是个婊子呀,尹若冰那婊子是个谁都可以上c的臭婊子呀!你这狗娘养的!”
“你还说?”我眯起双眼,抓紧了拳头。
他反而冷静下来:“信不信由你。”说完便走。
“回来!把话说清楚点。”
老虫回转头来重重的道:“你若不信还可以问林翊去,看那尹若冰是不是个婊子?”又忽的冷笑:“你还发着梦呢。”
当我考虑着冲上前打他哪里他才无还手之力时,老虫却又道:“林翊若真是爱她,你叫他拿一百……,不,五十块我看也可以了,我包管那臭婊子令他欲仙欲死。”
这是老虫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得意洋洋的等林翊醒转,连泰来和文龙叫我上课也懒得去。
他终于醒来,疲乏的爬下床,看也不看我就往门外走。
“去哪里?”我忍不住问。
“小便。”
“我打了一顿老虫。”我扮作不经心的说。
林翊不作声,只是低着头往外走,我只好继续道:“老yín_chóng定是身生疥癣了,居然还敢上门来找我,我抽了他老大一记耳光,又把他打趴在地上额角流血。”见林翊依然没反应,想想又笑道:“他临走时还要找个场面,非说你的冰冰是个婊子,他也算傻了,当我是文学青年么?下次见他时还要揍他。”
林翊身躯轻摇,还是走出房去。
我感觉良好,自认为做了件大事,我慢悠悠的泡了杯茶,坐在床沿上美滋滋的喝着等林翊。
他终于回来了,却又往床上爬。
“睡了大半天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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