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想要所有人都惧怕我,只是想要整个世界不再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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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漆黑的长长走廊上,没有一个人。
忽明忽暗的壁灯间隔在一幅幅方形油画之间,照亮局限的空间,那些色彩暗淡,褪色斑驳的画作透着铁锈斑斑的暗黄与红色,模糊了大片细腻的肖像,似乎连带时光都冻结掩埋了。
墨绿色的厚重地毯直直通向走廊远处的黑暗,踩在上面还有轻微的嘎吱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两个虎人,正猫着腰走在这条诡异的走廊上,前面的虎人穿着一身厨师装,戴着一顶白色小扁帽,身子匍匐得极低,耳朵时刻竖起聆听细微的声音。
后面的虎人身着一套侍女服,将长裙裙摆高高撩起别在腰上,脚下不伦不类地套着一双软底皮靴,他全神戒备,双手握着短匕左右张望,生怕画像里的人钻出来索命。
地毯上一块不易察觉的小凸起将后面的虎人绊了一下,他慌乱中直接抓向前面虎人的脑袋保持平衡,走在前面的顿时汗毛直立,冷汗瞬间冒出满头,反手对着后脑勺就是一爪子,见到是自己的同伴,才堪堪收了手。
“伊森,你闹什么!“
“要…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这条走廊今天怪怪的。“被叫做伊森的混毛色虎人五官挤着,瞳孔都缩成了一条直线,显然是被惊着了。
“血腥城堡里哪天不奇怪…伊森,来之前我们怎么商量的,你都忘了?“
“没…没忘,偷到耀精灵脖子上那个树枝,想办法离开血腥城堡。“伊森条件反射地重复了一遍,又苦丧起脸来。极为犹豫:”斯皮尔,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们不可能得手的。她…她们若发现了。我们就死定了!“
“笨蛋!我们喝下那么宝贵的醒神药剂,不是用来半夜不睡觉在走廊上游荡的。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们的目标是树枝!只是树枝!不是去硬碰那两个神魔找死…只要悄悄地潜入房间,脚步放轻一点,不要惊动那两个人。将树枝挪到自己口袋里,关门,走人…这就行了。
伊森,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昨天也听到那两拨人的对话了,挂在耀精灵脖子上的树枝,一定是离开血腥城堡的钥匙。我们得想办法弄到,才能脱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前面的虎人斯皮尔不愿再解释了,蹭了蹭爪子提起精神继续前进,后面的虎人小小嘟哝了一声“他们还说过印遐是神呢“,终究还是不太情愿地跟过去了。
……
“好了。这就是终点。“
两个虎人有惊无险地走完了走廊,半蹲在一扇爬满群蛇浮雕的门前,齐齐咽了一口口水,斯皮尔利落地掏出一把蛇形细针一样的钥匙,挨个对准锁眼校对。最后选出一把冰蓝色的小蛇,屏住气捅了进去。
咔塔——
黑暗中的一声门响过后。门扇缓缓开了个缝。
斯皮尔没有急着进去,只是将门推开一个小缝,拿出一小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捂着鼻子拧开瓶塞,将瓶子沿着门缝递了进去,沿着墙角缓缓倾倒。
大约十五分钟后,斯皮尔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对伊森比了一个大功告成的手势,极为松快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门推开直直迈入。
“斯皮尔,蹲下!你想干什么,被发现吗?“
见到伙伴如此大的动作,伊森急得去扯斯皮尔裤腿,被他弹了弹脑门拉扯着站起来。
“放宽心…这是我冒死从颠伽罗树上搞到的树汁,没人能抵挡得住这种强力mí_yào,人类不行,暗精灵不行,耀精灵更不行…我用的这一瓶mí_yào都够麻翻整个血腥城堡里的人了,房子里的人肯定都睡得死死的,这时候耳朵边打雷都醒不来。“
“真的?“
伊森吁了口气,站起来跟着斯皮尔进入房间。
两个虎人绕过待客的小客厅后,又穿过一个小的茶水室,进入侍女休息的房间时,正见到一个穿着女仆装的暗精灵躺在床上睡得死死。斯皮尔故意走到暗精灵身边,双掌在她耳朵边用力一拍,“啪“一声大响,可暗精灵就像昏死过去了一样毫无反应。
“看吧,我早告诉过你颠伽罗的树汁是世界上最强力的mí_yào,有了这个树汁,你想去屠龙都没问……题……“
斯皮尔得意地对伊森使了个眼色,跨一步走进卧室,脸上炫耀般的得意洋洋瞬间变成了扭曲的欲哭无泪。
伊森也被吓得皮毛都想褪色了,腿肚子打颤软倒在地毯上,爬着向后退。
幽暗的房间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香味,银丝绣花的浅色幔帐半垂下来,堪堪将柔软地堆叠满了床被的圆形大床遮挡一半,起伏的被单下,侧睡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孔,露在被外的半截胳膊白嫩如雪,弯曲着裹住了蓬松柔软的被角,毫无疑问,这就是让整个血腥城堡刮目相看的耀精灵。
耀精灵很美丽,睡熟了也不致命,可她脑袋上枕着的那个,就是真正的杀神了。
一直坐在幔帐中的阴影伸手抚了抚腿上枕着的淡金色脑袋,抬头望向不请自来的两位客人。
伊森和斯皮尔一点都看不清那个被黑暗浸泡的人影,更看不见对方此刻的表情,阴影中的人似乎整个和黑暗同化了,只露出一个不清的虚影,唯一清楚的那双冷森无情的暗蓝眼眸直盯二人,穿过了层层幔帐,直击他俩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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