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空间无法承受质量不等的死亡宣言者,诅咒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击打于心魔之门上……
隐忍的血腥和暴力,在杀伐中显得堂而皇之”——《鬼论》。
3、地下300米
浓烈的腐朽味像陈年的胡椒面,侵蚀着人们用以呼吸的心肺;在巨大的青色石条下面,魔鬼的涂鸦画像如死去多时的婴孩,散发着微微青绿的幽光;每一声呼吸的声音在腐朽的空间里犹如冬眠野兽的呼噜,从咽喉的刺骨里张扬出血红而柔软的气泡。
地上人们的呐喊声已经听不见,绳索上的人继续下滑。除去呼吸、心跳的声音,就只能听到腰间中空的三角铁和铁索磨檫的“叱叱”声。因为铁器的磨檫而产生炽热的火星,偶尔也会划破百年孤独的黑暗,但星火无法给予人们足够的亮光,人们在黑暗中无法窥视地下的全貌。
这是一个黝黑而深暗的洞穴,人下行,无法保持着不颤抖的冷静。
“真冷!”鲅(一奴隶,后面介绍)说。
虽然只是短短的300米,从地下往上看洞口,已经见不到任何光亮。鲲(一奴隶,后面介绍)从地理位置上判断,脚下踏着的巨大血纹石条,已穿越了地表的浅层、地下水层、黄土层、黏土层而直达岩石区,他拿着巨大标枪的根部狠戳在岩石上,只能听到厚重的沉闷声音。
这是一个倒“t”状的地形,三人所处的位置则是“横”与“竖”的交点。有人划燃火折子,煽动的火影跳动在每个人的脸面。
前面是一条看不清也望不尽的黑暗甬道,身后的甬道则是全部的黑暗。雄厚的内力并不能让人的视力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在这里,只能看到混沌的空气上下的涌动。
“哪边走,你们看这地图?”尉子征求两人的意见。对于追随自己的人,他并不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或者光荣无比。
尉子看那两人——他们很精干。在决斗场上他们抛弃了褴褛破烂的遮羞布后,赤条条的在阳光下穿上合体的蓝钢锁衣,戴起黑得发亮的黑人头盔,他们把小而强的弩固定于巨大标枪的标杆之上——这样的安排,可以在刺杀的同时达到射矢的作用,而笔直的标杆则是最好的瞄准器。
“前面是地宫!后面是暗室”鲅说。鲅、鲲和鲚曾是隋军最骁勇的战士,也是最不愿意屈服于唐的战士。隋败,洛阳之战被捕获。军事法庭祭祀审判他们:因射杀117名攻城唐军,刺杀7名督军而被判为奴隶,除王命赦免,终身不得获释。
过了三年,鲚最终为了妻孩而答应了“刺杀国王的计划”死无全尸。
“地宫还是暗室?杀什么人?”鲲问。
“灭去地宫的一束火,杀死暗室的魔物,所有人都会被解放!”尉子回答。无上的王让赠兵器的亲兵为尉子捎来了此行的目的——“灭一束火,杀几只魔物,所有的奴隶将不被杀死。”仅此简单的话语。
“果然不是来杀人,而是杀怪物!”鲅喃喃的说,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他很快的把这种神情解放掉。
“真想看看这魔物究竟是什么样子,我还真是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妖狐鬼怪?”鲅表示出自己的意识,他知道既然下来了,就必须承担着拯救的重任。
“那很好!”鲲说,在刚才鲅说话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害怕。他现在所说这话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和鲅一些胆量。
“要么死在里面,要么活着出去,鲚都死了!”鲅说,他斜眼看了一眼鲲,记起了死去的兄弟,他们都悲愤。
“死了的,他都是死了的,我们活着也只是为了复仇!”鲲说这话时似乎都快哭出来。
“不!”鲅说。
“不只是复仇,更多的是为了救助更多受难的弟兄!”鲅反对鲲的话,他用坚毅的眼神看着鲲。
许久,鲅坚毅的眼神里滚下一滴类水,掉在了血纹的石板上,传声显得深幽而生脆。
“为了解救更的弟兄!”鲲受到了鲅的情感影响,坚定的说出这句话,他用力的握住鲅的手。
“为了解救更的弟兄!”鲅说。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还有我!”尉子插了话,他惨然的笑着,握大剑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显得青筋突兀。他伸出满是肌肉的左手,和他们紧紧握在一起。
三只手背叠加在一起,直到第一个火折子烧到了尽头。
“如何行动?”三个人问。
“冲!”三个人一起说。
三个顶着黑人头盔、穿着天蓝色钢衣的热血人,端上闪烁黑色光泽的兵器,大步朝着地宫方向冲刺而去,任凭空气在黑暗里冷梭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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