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党虽然信仰共产主义,但是在政治上并不反对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对于民主、自由、平等的原则也是坚定拥护的。我党注重实业和军队建设,国民党则利用其影响推进民主政治,这原本是一个绝佳的组合,可以合作得很好。但是问题恰恰出现在这民主政治上,搞民主必然要剥夺国民党内封建势力的利益,搞民主督军们的划地而治就失去了根基。”
“与其说两党之争是主义之争、派别之争,不如说是封建与反封建之争,是国民党内的反动分子披着党争外衣,行封建复辟之实。罪不在国民党本身,而在国民党内的反动派。”
这一番剖析针针见血、入木三分。王啸飞深注他双眼,缓缓道:“子才,说实话,跟在我身边觉不觉得委屈。以你的政治修养,当个集群政委或是地方上的省长也不为过,可是做我的秘书最多给你挂个准将衔。”
周子才露出潇洒的笑容:“恕子才冒昧揣测,这个问题司令一直在考虑,只是时辰未到。对吗?”王啸飞后背靠上沙发,似乎甚感疲倦:“你说得不错,多少次了,想把你放出去,终究没有舍得下心来。”这话虽然说得极轻,周子才却字字入耳,眼眶不觉有些湿润了。
过了一会,王啸飞又问:“对于胡铁的事,你是怎么看的?”周子才道:“政治斗争玩阴谋阳谋都可以,但是只能在共和的大原则下进行,否则我党必将失尽人心。胡铁将军的牺牲是必需的,这是共和的代价。”
接着话锋一转:“如果我所料不差,早在胡铁将军上刑场时,党中央就已有了全盘布置,不动则已,动必将这帮祸国殃民的政治蛀虫连根拔起。”
王啸飞眼中射出厉芒:“不错,玩政治不是在议会上拉拉人、吵吵架就够了。参议院内的国民党议员一共是61人,和段琪瑞狼狈为奸的国民党要员更加不计其数,要查清这些人的背景,这些人的历史,这些人的财产,这些革命军起、革命党消的国民党人的七大姑八大姨,我们需要时间;要在各大野战军中清理出国民党反动派,我们也需要时间。说得不好听,我们用胡大哥的牺牲换取了最宝贵的时间。”话音落地,舱室内只剩下周子才粗重的喘息声。
这时去军部提人犯的另一拨亲兵也到了,几分钟后,东条英教被带进舱房。王啸飞抬眼看去,东条英教年纪在六十上下,粗短身材,一身日本陆军大将服依然挺括,只是被摘去了领章。他留着两撇灰黑色的胡须,狭长而布满皱纹的脸颊显得十分憔悴。看到王啸飞时眼睛一亮,一眨不眨盯着他,冷冷道:“你,就是王?”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不失浑厚,亦不失大将威严。
王啸飞作出个简单的欢迎手势,对他摄人的气势视若无睹,人虽然坐着,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对东条笑道:“不错,我就是王,王啸飞,东条将军请坐。”东条英教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说话,依然直挺挺地昂首站着。
王啸飞道:“久闻将军是日本陆军元老,也是贵国著名的智将。本人今天是以私人身份邀请将军喝茶,不必拘谨。”东条英教这才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在他对面落座:“闻名不如见面,阁下气度不凡,在下佩服。”
亲兵奉上一套式样古朴的日本茶具,看上去颇似中国的功夫茶具,基本茶具也与潮州功夫茶具一样分四大件。凉炉:煮水用的风炉;茶釜:煮水用的铁制的有盖大钵;汤瓶:泡茶用的带柄有嘴罐;茶碗:盛茶汤用的瓷碗。另外还有研磨茶叶的茶磨、夹白炭用的火箸、盛冷水的水注、盛白炭的炭篮、清洁茶具用的水翻、装香用的香盒、沏茶时用于搅拌的茶筅、取茶粉用的竹制茶勺、擦拭茶碗的茶巾、盛茶叶末的茶罐、用于拂尘的羽帚、盛炭的炭斗、盛炉灰的灰器、取水用的水勺等。种类繁多,大小器具不下数十件。
王啸飞道:“这套茶具是从将军的总督府书房内取得的,今日借花献佛,向将军讨教茶艺,将军不会责怪吧?”东条英教冷笑道:“阁下好眼力!这是在下最心爱的一套珍品,出自鄙国名窑濑户烧。”
军舰在夜色中缓缓启航,舱室内茶香四溢,炭篮内静静燃起红白色的火苗,发出细微的声响,空气中一片静逸。东条英教的神色也随之渐渐缓和,说道:“阁下以礼相待,在下不胜感激,不过阁下如果要劝降,就不要开口了。”
王啸飞笑着摆手道:“绝无此意,东条将军大可以放心。只是有些事情必须与将军商量。”东条黑起脸道:“在下是败军之将,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为阁下效劳的?”
王啸飞微微一笑:“朝鲜战局已然明朗,贵国的外交政策是否也应该有所调整了?”东条英教心中一震,仔细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渐渐平下心来。
王啸飞又道:“可以谈的事情很多,首先是台湾。坦率地说,我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台湾。如果以武力解决,我相信并不困难,不过我们也可以采取和平方式。”东条英教早已亲身领教过中国海空军的威力,深知“武力解决并不困难”并非虚言恫吓,所以听后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坦白道:“帝国海权尽失,守住台湾不容易,阁下的和平方式又是什么?”
王啸飞道:“很简单,恢复1894年的中日边界。在这个大前提下,许多事情都可以慢慢谈,比如说我国取消对贵国的海禁,释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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