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名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鹿柴扉听的一头雾水。第三名骑者眉目一卷,两眼电光般射向多嘴的闲汉。举起马鞭凌空又抽了几鞭。
那汉子耀武扬威,旁若无人。突然座下马匹如遭电击,矮身向鹿柴扉的花盆倾倒过来。马上的汉子见势很快,连忙一个翻身,越下马背,身手倒十分敏捷,显然不是一般的会家子。
另一名骑者也跟着翻下马,凌厉的眼神直射向身后人群。后边看热闹的人群被他这么一瞪,纷纷向后退开好几步。
那名失蹄的汉子喝骂道:“哪个兔崽子背后暗施冷箭,中伤坐骑算哪门子英雄。”
前一名汉子眼光在地上一定,倏然变色。那击中马腿的赫然是一个普通的鱼丸子。他一扯叫骂的同伴的衣襟,眼光往地面斜了一斜,显然在提醒同伴。
那叫骂的汉子一呆,不禁凛然生惧。
“朋友好强的手劲,能否出来一见。我等作客贵境,不明事理。朋友出手教训,在下绝无怨恨。只想讨教个名号,好让我等折的心服。”那汉子中土话吐字不清,说的虽是严肃之事,听起来却异常滑稽。
那汉子向对街的满月楼施礼,半天却没人出来搭理。那人心知讨不到好处去,眼下又不是惹是生非的时候,只好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上马欲走。
鹿柴扉双手一横,大声道:“客人的尊骑踏坏了我的花盆,不该有个交代么?”
那个失蹄汉子本已怒极,见鹿柴扉又来聒噪,提鞭往鹿柴扉头面上抽来,登时鞭影重重。鹿柴扉一介文弱书生,已然避无可避,这一鞭子看似吃定了。另一名汉子马鞭卷来,扯住同伴的马鞭,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示意同伴不可造次。
失蹄汉子怒气冲冲,拔马向前疾驰而去。另一名汉子扔出一锭碎银,跌在地上,说道:“赔你花盆。”跟着策马向前追赶同伴。鹿柴扉捡起银子,喃喃道:“出手倒是阔绰,赔也赔不了这么多!”
围观众人一一散去,鹿柴扉转过头,那名多嘴的汉子面色如土,仍没缓过神来。鹿柴扉看着破碎的花盆,叹了一口气,将仅剩的一本搬了起来,对那汉子道:压压惊。”
那汉子苦笑道:“那怎么好意思,生受鹿公子的茶花。”
鹿柴扉笑道:“受的不是鹿公子,是那骑马的恶人。他们给了银两。”
言罢又将那锭银子抛向半空,左手接了下来,扔进怀中。跟旁边的卖花老汉作了个别,扬长而去。
穿过花肆,转到另一个街口。一个麻布青衫的少年朝他走过来,脸上满是慵懒的笑意。那人见鹿柴扉走近,双手一抱拳道:“兄台愿意请小弟喝一碗酒么?”
鹿柴扉不由一呆,显然从没遇到过强要酒喝的怪人。
“兄台相貌堂堂,莫非兜里竟没有请小弟喝碗酒的钱?”那人见鹿柴扉呆在当场,仍不依不饶地问。
鹿柴扉呵呵一笑:“大理城今天的怪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小弟正要见识见识。满月楼是我们大理的招牌,店里的老窖香醇无比。小弟便为兄台买个大醉。”
那少年摇了摇头,懒散的笑意不减,悠悠道:“刚刚从满月楼喝过来,老板怕是不欢迎我这回头客。”
“那便去迎宾楼,花露酿成的美酒,只怕兄台醉不能返。”
那少年听到鹿柴扉如此一说,眼睛不禁一亮,问道:“当真?”
“如假包换。”
少年哈哈大笑,挽起鹿柴扉的手腕,嚷道:“咱们这便去。”
迎宾楼在离大理皇宫只隔两条街,虽是如此,也没戒严路禁。那少年看着金色琉璃瓦的宫殿,叹道:“不知道皇帝老爷喝的是何等美酒?”
鹿柴扉接口道:“听我老师说,现如今的皇爷是镇南王世子。保定皇爷没有子嗣,这才传了给他。大理过的皇帝一向不爱讲排场,喝的自然也是普通的家酿。”
“大宋的皇帝老子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兄台是大宋人氏么?”
“小弟生在吴越之地,一向却是四海为家的。”
鹿柴扉肃然起敬,说道:“不敢请教。”
少年淡淡道:““小弟吴钩,无名之辈。”
“小弟鹿柴扉,更是无名之辈。”
“城东鹿柴扉,可不是无名之辈啊,学问是大的很的。”吴钩微笑道。
鹿柴扉赧颜:“小弟贱名,不知兄台何出得知?”
吴钩道:“小弟在满月楼喝了一个上午的烈酒,兄台在楼下言谈不俗,小弟能装作不知道么?”鹿柴扉笑道:“吴大哥真是风趣的很。”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迎宾楼的二楼,隔窗坐了下去。伙计上来招呼。吴钩吩咐道:“只要酒,好的多来几坛。”
“几坛?客官有这么大的肚皮装下去么?”那伙计打趣道。
吴钩拍拍肚皮:“我这酒囊饭袋,这点酒量还是有的。大理鹿柴扉公子请客,小二哥要为他省钱么?”
小二哥道:“鹿公子的客人自然不是凡人,小的这便去张罗。”
大理人知道鹿柴扉的名头,只知道他是大理大儒段熙圣的门生,又或是栽植山茶花的巨匠,却非享有什么富贵名声。然则大理民风淳朴,居民生xìng_ài花,识得鹿柴扉的人,倒也礼敬有加。
店伙提来两坛酒水,摆上两只碗。
吴钩拍开封盖,给鹿柴扉斟上满碗,自己同样倒满,说道:“请。”
鹿柴扉酒量甚浅,见到一大碗酒水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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